李清照诗云: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这是一个弱女子最为壮阔的宣言。生于两宋之交,饱经颠沛流离之苦,尝遍世间辛酸,过(国)破家亡,(见过)杀戮无数,眼睁睁的看着鲜活生命消失,没有麻木,没有冷漠:生命并不因脆弱而贬低,死亡并不因轻易而廉价。
死生亦大矣!修短随化,终期于尽,生仅俯仰之间,却珍贵无比,在“譬如朝露”的一生中,我们是否碌碌无为?是否平平庸庸?是否真正发挥生命的价值?我们是否因失败而一厥(蹶)不振?是否因苦难而不可自拔?是否(而无法)绽放(出)生命的光彩?古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有“安能催眉折腰事权贵”的李白;今有用瘦弱双肩扛起破旧学校的徐本禹,有用灵动舞姿带动生命旋转的邰丽萍。他们的生命丰满厚重,那震撼抖落我们灵魂上的尘埃。于是,我们不得不深思,自己到底给予了生什么。即便无法演绎同样的辉煌,至少,我们可以在人生之路上留下自己的足迹;至少,我们可以在迟暮之年有自己的回忆,不因曾经的轻狂而悔恨。
先哲说:人是一根会思想(脆弱)的芦苇,一滴水,一阵风就可将它至于死地。生在自然的博大强健中显得如此渺小脆弱。(但人又是一根会思想的芦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太山,或轻于鸿毛。岳武穆以一腔热血浇铸“精忠报国”之魂,文天祥以一身正气书写“丹心汗青”之义,秦烩(桧)则落得千古骂名,汪精卫被万世唾弃。有的人死了,他却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却死了。伟大的死被刻在历史的荣耀之中,卑劣的生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人情莫不贪生怕死。生自是好,死总有恐惧。司马迁身受腐刑后曾说自己早该死,但他不甘心,那个想“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的愿望从未消失。终于,他于(与)他的书一并遗留史册。当我们被命运戏弄,被生活坑陷,也许死可以解脱,生的惨淡甚至战胜死的恐惧,终不免太过草率,太过妥协。有时,贪生怕死会是另一个开始。死的毫无价值,不能明志,不能证明,又有何用?这样的人只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在白色恐怖猖獗的时代,鲁迅先生以一身钢筋铁骨扛起革命的大旗,以一颗坚强的心发出最深沉的呐喊。不受(永不屈服)沙国家压迫的托尔斯泰说:“我将至死毫不停顿的进行国家认为是恶而我认为是在上帝面前应尽的神圣义务的事。”当心中理想融入血液,生命便打上了永不妥协的烙印,死亡也无须畏惧,那只是最后一个句点。坚定信念会点亮生命之火,趋散黑暗,让灵魂脱去污秽露出纯净的本质。
仰无愧于天地,俯不怍于良心,生,死,均有其意义,无愧,无悔,是亦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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