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今年的数学系很难!我要崩溃了!”我双手插进头发,痛苦的抱怨。
“我现在老了,帮不了你。你自己好好把握!”蜷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爸爸,显得有些疲惫,深凹的双眼很难让人想象当年的目光炯炯,显得有些弓起的脊梁,勾勒着一位朴实的父亲。
耳边响起他的话,不由得使起性子来,“喂,什么叫你帮不了我?”连索性‘您’字都不用了,干脆的发泄着不满,我一直在等着,等着那暴跳如雷的吼起来,可迎接我的是一片静默。我控制不住!抑制不住心底的怒火,和着岩浆变成环环的炮火,又是一脸床的滔滔不绝,天花乱坠,还有我肢体的表达。他的指尖捏着报纸,微微泛白的指尖,我似乎听见了有些咬牙切齿的硝烟。
“讲够了么?讲够了给我去楼上读书!”之间爸爸那高大的身躯压倒了所有的不羁,受伤的报纸也被揉成一团,被狠狠砸在地板上,那闷闷的声音,传进我的感知。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了,这就是我想要的嘛?这就是我想得到的回应吗?我的渴求瞬间变成空气,弥漫在尴尬的气氛中,滚滚袭来。
我的心跳是停止了吗?也许吧,要不然我怎么会愣在原地宛如丢了什么呢?我一直以为那种莫名的东西会在原地等我,没想到却让它溜走。紧接着又是一阵嗤之以鼻:“不去好好读书,以后种田啊?”我不想再去反驳,也没有反驳之力,他的嘴角边微微勾起,那种寒冷,让世界变成了白色,冻结了我热血沸腾的躯体。我不懂那阵笑,是什么,像什么,代表什么。
这种笑,永远是他的招牌动作,威严的代表,也是他的外套。正是这种锐利的残笑,磨平了我心灵突起的不平衡,搓没了我坚硬的外壳。
这种在我看来并不好看的残笑里,也是他的无奈,我不能理解。
父亲,我爱您那无法收敛的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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