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熟悉的声音
陪我多少年风和雨
从来不需要想起
永远也不会忘记
没天那有地
没有地那有家
没有家那有你
没有你那有我
假如你不曾养育我
给我温暖的生活
假如你不曾保护我
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
是你抚养我长大
对我说第一句话
是你给我一个家
让我与你共同拥有它
十几年前歌手苏芮的那一曲《酒干倘卖无》,不知道自己当时反复听了多少次,反正清晰地记得每次听的时候,我都能感动得泪流满脸。父亲,这个神圣而亲切的称呼,如巍巍泰山般,矗立在我的心中,一直到永远。
记得在我开始有记忆的时候(可能就4、5岁吧),哥哥姐姐们就整天对我输灌:“小弟,你长大以后,可一定要好好孝敬咱爸。”那时幼小的我,真的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他们不一样是爸爸的孩子吗?干吗非要我好好孝敬啊?带着这个疑问,我去问妈妈。妈妈告诉我说:三儿,你知道吗?如果没有你爸的一句话,这个世界就没有你了。我好奇地问妈妈:那为什么啊?妈妈说:我在怀你7个月的时候,我突然生病了,医生说:得把肚里的小孩拿掉,要不大人可能会有危险,当时妈妈我也同意了,反正已经有好多孩子了。你爸爸知道这个事情以后,急忙赶到医院,对医生说:医生请您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孩子和大人。虽然我已经有7个孩子了,但是,现在肚子里的同样也是我的孩子啊。就这样,经过医生的精心治疗,你才得以顺利地降临这个世界的。哦,原来是这样啊,当时的我并不在意妈妈说的一切,可能毕竟是还小的缘故吧。
到了8岁那年,我得去上学了。但是,那年家里刚好盖了新房子,还欠了好几千的债,妈妈说:要不三儿明年再上吧,明年老大毕业就不上了,学费负担也轻些。爸爸说:不行,今年就让三儿上,大不了今年过年孩子们不做新衣服,我都快55了,三儿的前途以后可能就得靠他自己了,我们可不能耽搁了他啊。就这样,我走进了我的小学。说真的,平时看到哥哥姐姐们放学以后在家大声朗读课文时,我总是一声不响地坐在旁边,认真地听着,虽然我听不懂他们读的普通话。但是,我心里明白,读书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要不哥姐他们怎么这么用功呢!?
小学快毕业的那年,学校开始有了家长会,那天放学回家,我对妈妈说:妈妈,我们老师说明天让父母到学校参加家长会。妈妈不耐烦地说:现在生产队这么忙,再说学校的事情干吗要家长去开会啊,大家都有事情,告诉老师,说我们没空,不去了,也别对你爸说了。我一听感觉也对,哥姐他们读书好象从来就没有开过什么家长会的。
做完了老师布置的作业以后,我就去找同学们玩,一打听,才知道,同学他们的父母明天都要去,我当时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难过起来,直想哭,就一个人跑回家,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眼泪就流个不停。吃晚饭的时候,爸爸回来了,看到我眼睛红的,就关心地问我:三儿,怎么了,是不是哥哥又欺负你了。我说:没有。那为什么象哭了一样啊?我不说。爸爸继续问道:三儿,有什么事情就对爸爸说嘛,我看看了妈妈,见她没什么反应,就小声地说:我们同学的父母明天都去学校开家长会,妈妈说你们不去,我。。。。。。我。。。。。。眼泪又流了下来,爸爸说:傻孩子,就这事情啊,别哭了,爸爸明天再忙,也会去的,放心吧。当时我立马就笑了,泪水还没流到腮底呢。这时六姐大声地嚷道:破涕为笑这个词语的造句我会了,就赶紧放下碗筷去拿自己的作业本去
时光过得真快,今天的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儿子。父亲给予我的更象是爷爷般的慈祥和关爱,这一生都不可能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忘怀,他老人家平时教诲我的那些处事为人的行为准则,在今天,依然牵引着我,走向人生的旅途,并且,我将把这些教诲,告诉我的儿子。
父亲曾经不止一次地对我们讲:养不教,父之过,你们一定要记住古人说的这句话。你们都有或者将有自己的孩子,教育好自己的孩子,才能使他们能够有所作为。那时的父亲,已经是白发苍苍了,虽然还不到65岁,但看起来他已是那么地苍老。
在我初中毕业后的第二年,我就去上海表叔那里帮忙了,毕竟哥姐他们差不多都已成家了,父亲已经老成那样了,没有能力供我继续上学。虽然他老人家要求我读完高中再说,但那时的我,仿佛比同龄的小伙伴成熟得多,也懂事的多,我在心里暗暗地告诫自己:我不能再依靠父亲了,我应该去赚钱,应该给父亲买好吃,父亲这一辈子,从来都是把好吃的东西省给我们吃。
于是,当远在上海的表叔回来过年的时候,我就向他提出,到他那里打工的想法,在哥哥姐姐的支持下,爸爸只好同意了我的决定。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我去上海还不到半年的时候,他老人突然间走了,永远地走了。
那天早上,他还在老年活动室里打麻将,当天晚上就走了,没有一丝的前兆,突然的令哥哥姐姐们都想不起来通知远在上海的我,直到第二天中午,他们才想起给我上海的表叔打电话,当表叔把这不幸的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当时是怎么一路跌跌撞撞地奔向火车站,奔向家的。可回到家中,跪倒在父亲灵前那悲痛欲绝的一幕,却令一生一世都不可能忘怀:
就这样走了
在我还没有来得及见最后一面
您,就这样走了
连告别的机会都不给我
连跪拜的权利都被剥夺
当我越过高山大河
匆匆赶回家的时候
您已经在另外一个世界
再也无法听到您亲切的喊我一声
三儿
我所能做的
仅仅是长跪在您的遗像前
紧盯着您那慈祥的眼睛
一言不发
一丝不动
我没有流一滴泪
脑海里一片空白
哥姐们的哭喊声
已仿佛是从遥远的天边
隐隐传来。
忽然
遗像里的您
对我露出了熟悉的微笑了
并用沧桑而颤抖的语音
对我说:三儿,你回来了
我拼命地点点头
把所有的悲痛和绝望
化为一个最亲切的字
从紧闭的唇齿间迸发出来
爸!爸!!我来晚了……爸!!!!!
突然
您仿佛又拉起我的小手
大步地向着海边走去
大海
在染血的夕阳下金光闪耀
我用力挣脱您的手
欢快地向前奔去
向大海奔去
身后你担忧的呼喊着:
三儿小心小心摔着哦
三弟……三弟……
醒醒啊三弟
哥姐的呼叫声
把我的灵魂
从九天唤回
我睁开双眼
身边围满泪人般的亲人
他们用早已嘶哑的话语安慰我:
三弟你哭出来吧
哭出来会好受些
可亲人们啊你们知道吗
我哭了早就开始哭了
从听到噩耗的那一刻起
从异乡匆匆归来的一路上
一直哭到现在了啊
是否你们看不到我的泪啊
可你们知道吗
我的眼泪——
已经在内心深处
汇集成河汇集成海汇集成血。
这样的节日,特别是中国人,远没有母亲节那么看重,虽然这些都是外来的洋节。母亲节有康乃馨,母爱有百合花,而父亲节,我们能够为父亲献上的是什么?,父爱又代表什么?我们有几个人,会对着自己的父亲说:爸爸,我爱您,又有谁会当着父亲的面撒娇。对于父亲,我只能说,那是山,是脊梁,是牵引人生的坐标和指南针。
对于我的父亲,我只能说:爸爸,我愧为您儿,您这一生对我的,只有奉献,只有关爱,而我,却什么也没有为您做,那怕是最普通的养育报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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