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光明,多么黑暗!”这是冰心奶奶《生命》中的一句话。课堂上许老师让我们理解“黑暗”一词,他说: “这是褒义词,千万不要把它看成贬义词或者中性词。谁来说一下?”教室里静得可怕,没有谁敢回答。我想:黑暗就是黑暗,不就是光明的反义词吗? “朱禹锟,你说说。”朱禹锟站起来,沉默一会儿,支支吾吾地说出了两个字: “深邃。”许老师大加肯定: “不错,不错!在这里‘深邃’就是对‘黑暗’的最好注脚!”说完要求大家把这个词写两遍,并且强调要牢记此词。
可是有一个人就是不写,她是岑珂。她从小跟着奶奶生活,仗着家里有钱,经常把零食带到教室,即使上课时,嘴也在不停地在“工作”,像磨豆一样,咔吱,咔吱地响个不停。她为人还很霸道,和她同桌的那位男同学的“领地”经常被她侵占一大半。 “真是可恶!”我不由鄙夷地扫了她一眼。
“岑珂,你为什么不写呢?”许老师问。
“我会写,为什么还要写?”听听,她的回答掷地有声,像一块玻璃摔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啪的一声碎了,那么刺耳。
许老师笑呵呵地说: “那你上来写在黑板上!”
此时,我很替许老师担心:万一她写对了,许老师的脸面可就丢到了“邬家坝”去了!岑珂昂首走上讲台,轻松写了出来。还真写对了!许老师今天真是遭遇“无比尴尬”了。可看岑珂的字:要多丑有多丑,歪歪斜斜,哪里有女同学的“风范”……想到这,我心里稍微平静了些。但看见岑珂满脸灿烂不可一世的神情,我肺都快气炸了,对她嘀咕道:“别得意,看你写的那字, ‘八辈子’营养不良!”
这下触到了她的痛处,就在她恶狠狠地看着我,想以牙还牙的时候,许老师说: “杨瑶,你来写一下!”好个许老师,他的招式可谓绵绵不绝,叫人防不胜防。我暗想:你个小丫头片子想斗许老师,不给许老师台阶下,你还嫩得很!看本人怎么代许老师收拾你!我暗暗较劲,直奔黑板,用拇指、中指和食指钳妥半截粉笔,胸有成竹! “深”字自不必说,轻而易举写好, “邃”字“穴”和“~” “豕”相叠我也得心应手写得疏密有致,难度最大的是“走之底”的平捺,我慎之又慎:逆锋起笔,向右斜下,缓和平出,最后出锋。写完了,整个过程潇洒流畅,自认为虽无颜筋但柳骨犹存。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我回到了座位。我瞥了一眼岑珂,只见她两眼冒火,像要把我吃了似的。许老师大声说: “大家看杨瑶这字写得多好,要结构有结构要力度有力度要美观有美观,而岑珂同学的字呢——我好郁闷,从初一起至今,我要你们按字帖练字,每周交一次书法作业,从没间断过。可少部分同学敷衍我,就像是给我练字似的。勤能补拙,熟能生巧,懒惰是学习的大敌……”
岑珂的眼眶湿润了,惭愧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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