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我,看着脚下被绿树掩映的未知路途,有一股子坚定充盈在心头。我毫不犹豫踏上征途,期待满树花开是人间。
——题记
四周的墙壁被粉刷得雪白,我的鼻子里充斥着浓厚的消毒水的味道。医生在内间里洗仪器,我向窗外看去,窗外正是火热的夏天。突然有一抹黑色闯入我的视线,是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这位老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里面是医院的蓝白竖条的病服,下面穿了一条黑色棉裤。他正往一个方向去,他的背向前一躬,双手拄杖伸到前面离开大概一米的地方,一只腿向上一荡,撑着拐杖在空中画一个弧,稳稳地落在前方。在他腾空的那一刻,我发现他的另一只裤腿完全是空荡荡的。老人走的飞快,用他特制的“双脚”。
我的双眼追逐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竟感受到了一种力量,在我心上生花长草。突然想起了我的母亲。
母亲儿时生活在大山里,那一带土话叫做“帽裹天”。重重厚重的大山像一顶顶藏青色的帽子,耸立在泱泱黄土之上,压弯的是山里农民的腰。有些地方都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
可想而知,那里的孩子想要上学,是件多么奢侈的事情。而母亲,当时一个黄毛丫头,竟然独自半夜走了几十里山路,到邻村去买竹篾。买了再独自一人扛两百多根走山路回家,在家中自己编成竹席。等到农村赶场那天,再扛到小市场。那里有专门收杂货的小货车,一张竹席,在当时值两毛钱。再将那两毛钱一点一点地积累,等开学,将凑够的十多二十块去交学费。就这样,村里村外的路铺满了母亲的脚印,走沉了落日,踏淡了夕阳,越过房舍,绕过村庄,如村中遍处所见的乱石黄泥地一样,最终越过高山。而我一直不知道她是靠一种什么样的信念,用什么样的毅力,以什么样的方式,以柔肩挑起重担,在岁月长河中跋涉。
内间的水流声停住了,我回过神来,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涌上心头。我突然明白,世界上有许多像老人与母亲一样坚忍的人。他们趋行在人生这个亘古的路途,在坎坷中奔跑,在挫折中涅槃,痛苦飘洒一地,忧愁缠满全身。他们用自己的双脚,不顾一切地向前,风雨兼程,只为了心中的坚守。
老人的黑色背影渐渐远去,在冰冷的充斥着消毒水味的房间,空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飘落,而我已牢牢地将它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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