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静静地流淌,风淡淡地轻拂。在朴实无华中超凡脱俗,在超凡脱俗中返璞归真,这是水做的江南,这是江南的流水。小桥、流水、人家,组成了江南最美的风景线。
江南的水乡都是这样,一半是水,一半是岸。石阶从水上升起,通到屋前宅后。一条河贯穿古镇,这条河仿佛就是一棵大树,两岸的房屋,就是生长在这棵大树上的树叶和果实了。
上桥下桥,船来船往就是水乡的日常生活。古镇人家的一部分就是船,而船的一部分,就是古镇人的家了。就这样看过去,古镇的河上,就像是一幅书法。水面是宣纸,船是写在纸上的行书,两旁的石驳岸,就是这幅书法的装裱了。
江南有许多的桥,人们每天都会走过这些桥,过桥时,他们从没有想过,这些石桥日后会改变他们如清晨般宁静的生活。在人们看来,几百年来,它们只是人们行走的路,或是老人们聊天的地方。
坐在船上游览,穿桥过洞,颇有情趣。每穿过一个桥洞就出现一种景色;每拐过一座桥堍,又另有一种意境。就像苏州园林,曲径通幽,又豁然开朗。听着船娘的歌声,触摸着穿竹石栏、临河水阁,就好像沾上了江南的好风水。
多年以前,已记不清在哪条小巷的巷口,有个酒馆,卖酒的女子叫阿金。阿金的美,引得南社诗人柳亚子、叶楚伧等人常去那饮酒,他们为阿金写了许多诗,把小酒馆叫作迷楼。“贞丰桥畔屋三间,一角迷楼夜未关,尽有酒人倾自堕,独留词客赋朱颜。”滴雨的檐下,小镇的少女酤酒而归来,纤巧的身影,在悠长的巷子里飘逸,而那一把油纸伞,仿佛就是江南最诗意的岁月里,正在盛开的莲花。迷楼还在,而当年的浪漫却已飘去,只有阿婆们有时还重复念叨着往事。
随意地走在沿河的街上,偶一回头,旧房子门前坐着的老太太,嘴巴一蠕一动的,以为是叫着你的名字,这时候真有种回家的亲切。实在遇见或者不遇见都是无所谓的,甚至记起了或者记不起了也是不在乎的,站在桥头看看流水和水上的帆影,看看老街和街上的人们,还有老屋、古树,以及不远处另一座桥头,另一个站在桥头看风景的人。心情和风景都异常会心。
也可以轻便地找个话茬,找个熟悉的朋友或是不熟悉的过路人,甚至是和自已聊上几句。没有开始也没有结论,没有问题也没有答案。说就说着,听就听了,对就对着,错就错了,记就记着,忘就忘了。不用去理会别人在想些什么,也不怕人家读懂你的心事,轻轻松松,散散淡淡,平平常常,实实在在,从从容容,真真切切,甚至是退后一步三思而行也不要,就这样,在江南的街头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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