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人忧天”的典故很多人都知道,在国外也有一个与之类似的寓言:著名的希腊天文学家塞勒斯一日在仰望星空时不慎坠井,翌日被邻居救起时,抹抹身上的泥浆,精准地预言了第三天的下雨。而耐人寻味的是,不同的地方的人们对这两个类似的故事持有截然不同的态度:中国人尽情嘲笑杞人的荒谬;黑格尔却说,只有从不仰望星空的人才不会掉进井里。
绵延传承了千年的故事早已被赋予了比喻义:仰望星空被看作是理想,或许还有空想;脚踏实地被看作踏实,但也掺杂着死板。随之也伴生了一个定论:理想与实干需要结合,当然,这实在是废话。分开看待,大多数人也会抱“空谈误事”的种种事实,认为实干更加重要;但我以为,理想才是常常被忽略的那一方,而它却有更重要的价值。
我们应该首先注意到,那些成名的、被我们称为“成功人士”的人们,几乎无一位不是怀揣着理想才攀升到今天的高度。理想帮助司马迁完成《史记》;民主的理想帮助伯里克里开创第一个民主政治的黄金时代;理想帮助乔布斯经营苹果,研发世界上革命性的智能手机。这方面最杰出的代表当属德布罗意,他的“物质波”理论来源于学位论文,未经实验,未经“实干”,纯属思辨的产物;但这是物理学上的又一突破,他的学位论文也帮助他登上诺奖的领奖台。
我们做事时,常强调“动机”“兴趣”的重要性。这是因为理想可以为实干提供动力,就如实验需要有理论指导一样。既然兴趣是最好的老师,那么理想便可称作实干的发动机。反之,实干无法推动理想,也很难推动灵感。试想,没有目标的努力,即便撞出了理想,多半也只是运气的产物,难以持久。
反驳者们,即认为实干大于理想的人们往往举出空想社会主义者们的例子,来证明理想无用。在我看来,这纯属谬论:欧文的公社确实建立过一段时间;圣西门奔走游说,希望获得路易和教皇的支持;傅立叶将想法刊于报纸,寻觅知音。这些难道不是他们的实干吗?恰恰是因为在理想的过程中出现了偏差,具体说来,是他们的理想本身没有考虑现实问题,才导致他们的努力付诸东流。一旦理想科学有效,不就如马克思主义一般,对实际行动有了正确的指引吗?
人是一根有思想的芦苇,只有思考和理想,才能帮助我们在动物的肉体上发挥出神性。令人庆幸的是,呼唤理想的声音虽然单薄,却一直没有消失的迹象。或许正如刘慈欣所言:总有一天,人们要给“杞人忧天”的成语重新下一个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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