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正当夏季,一场雨洗掉了夏日的炽热,清爽中却隐隐藏着酸涩。
我随父母回到远在遂宁的老家,到老家了,走在乡道中,心中总有一丝落寞,婆婆没有出来接我,我问父亲,婆婆怎么了。半晌,父亲才回:“婆婆她病了。”
一路无语,刚进老家的大门,父亲便急忙去看婆婆了,婆婆面色微黄偏白,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袄,父亲不断地问婆婆怎么样,还好吗?语速略急,我能听出父亲的着急。
起风了,老屋前的鱼塘泛起涟漪。老桥上一人骑一头牛,唱起了山歌,颇有一番韵味。
吃午饭了,婆婆似乎病很重,只是含糊地喝了几口汤,大娘和二娘做的肉丸碰也没碰。婆婆病如此重,竟还未忘给我盛一碗肉汤,再叫我多吃点,我鼻一酸,倔强如我,硬是把泪憋了回去,匆匆吃过饭。父亲搀着婆婆,和大娘二娘一起去了县城的医院。我依在门口,望着渐行渐远的四个身影,有些恍忽,记得那年也正值夏季,却比此时热了千万倍。晚上我热得睡不着,是婆婆与爷爷不嫌热地来给我打扇。我开始有些难过,婆婆这一去,还会回来吗?我的目光开始遥远。
滴嗒,天空开始飘蒙蒙的烟雨,那么小,那么静,就像谁在低声抽泣般。
几日后,我被接到了县城医院,心中格外忐忑,婆婆对我的好,走马灯般浮现心头,一股热浪涌动于眼中。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看着白花花的墙,不禁有些恐惧和反感,微微皱了皱眉,继续走着,推开病房门,虽然有许多人,却觉不到丝毫暖意。
雨停了,不知哪来的几个泡泡在阳光下五彩缤纷,却又异常脆弱,就如生命般。
病房中死一样的寂静,只有心电仪的“嘀嘀”声和时断时续的呜咽声,感觉心中凉凉的,那种冰冷的声音,就似生命最后数秒的倒计时般,冷酷无情,怎么也抓不住。混乱中不知过了几天,守着病床上的婆婆,觉得头脑晕晕的,沉沉的,“嘀——”心电仪突然变调的声音划破了宁静,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在一片呜咽声中,婆婆被安葬在了老家旁,定眼望着老房子,哎,曲终人散了,老屋也空了,只剩下爷爷一个人了。
婆婆走了,不仅葬在了土中,也被我葬在了心中,亲人对我的爱与恩情,纵使阴阳相隔,也永远不会,也不能忘怀那种暖暖的爱。
天渐昏,星空中又多了一颗闪烁的星,伴在弯月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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