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定居在成都后,妈妈就把乡下唯一的亲人外婆接来和我们一起生活。
外婆临近古稀,头花已花白了,一双雾蒙蒙的小眼睛时常流着眼泪,眼睛周围总是红红的,但外婆却显得很有精神。妈妈说外婆出生于旧社会,没念过书也没出过远门。
那天,外婆被妈妈领进家门,看到漂亮的新家,外婆乐得合不拢嘴,一进门就东瞧瞧,西摸摸,还不停地乐滋滋地说:“这房子真不错,地板都照得出人影,厕所白亮亮的晃得我眼睛都花了,比我那草屋强多了。”
“真有趣,连这幅画也会说话?还能唱歌?阿枫,它是不是在发火?上面还不停地冒着红泡呢。”我听了莫名奇妙,这时外婆忙指着墙上那块巨大的电磁数码大钟疑惑地望着我问。我不由捂着嘴咯咯地笑着说:“这是钟,红色的是数字,歌声是磁片录的音。外婆呵呵地笑着直摇头。
这时妈妈便叫外婆帮忙把鸡蛋放进冰箱保鲜,外婆乐颠颠地提着鸡蛋进了厨房,一会儿又探出头来为难地问:“闺女,冰箱里随便放吗?”妈妈点点头,外婆这才放心地把鸡蛋塞了进去。
晚上,当妈妈打开冰箱准备拿鸡蛋时,不由得惊呆了,外婆竟把鸡蛋放进了冰冻层,鸡蛋冻成了鹅卵石,全裂了口,我见了,笑得捂着肚子直叫疼。
为了让外婆增长见识,第二天周日妈妈和我便陪着外婆去逛商场。当我们来到电梯旁时,刚才还神采飞扬的外婆,一下子脸上煞白,神情紧张起来,眼睛直瞪着咕咕转动的电梯发愁。我和妈妈见了便左右夹攻,扶着外婆乘上电梯,外婆方寸大乱。双脚踩在了电梯的黄线边上。随着电梯的强大推动,突然外婆的整个身子倒在了电梯上。电梯呼哧呼哧地推着她的身子往前转,这时的我早已吓得不知所措,电梯上一片骚动。
在这千钧一发时,妈妈飞驰般地伸出双手一把扶起了吓得面如土色的外婆,外婆忙双手抓住了电梯扶手,这才躲过一劫。
当回头望望那黑黝黝滚动的电梯时,外婆一边擦着吓出的冷汗,一边捂住胸口长长地叹气,心有余悸地说:“唉,这城里的生活太复杂了,看来我得下点功夫,”语气中带着忧伤。
听了外婆的这番话,我和妈妈既难过又高兴。因为难过的是,我们太粗心了,险些让她受伤。高兴的是,外婆辛苦了大半辈子,终于从乡下进城来了,我们应该让她好好地享受这幸福的新生活了。
我爱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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