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老鼠,从出生到现在都是,我叫贝丝。我第一看到卡拉是在一个适合发呆的下午。
“你叫什么?”我一边问一边靠近他吃的香蕉。
“你吃吧。”他发现我的目的是香蕉,“如果你认真听,这个也送给你。”那是一串诱人的葡萄。
“好。”我回答。
“我来自拉不拉丛林,我不管人类怎麽叫,但至少我没事这样叫的。我没祖祖辈辈名字带‘拉’字,依辈份我要叫卡拉。我18岁了,算老黑猩猩了。我中风了,手脚也不能使唤了。我表哥是中风死的,因为这样会没胃口吃东西——饿死。”他说着揩了揩泪,是呀,一个要死的老黑猩猩,现在又被囚禁,只有唉声叹气了。
这时脚步声响起,我连忙拖着食物躲进洞里。不一会,几个白大褂就站在笼子面前。
他们很快准备好用品,开始打针。卡拉并不合作。我先说点什麽,但我又不想被人类踩死,还是管住嘴了。
“好痛!”卡拉抱怨。
“不这样你死的更快”我说着吃了颗葡萄。
“说了半天,你叫什麽名字?”卡拉说。
“我叫贝丝,从四川来。”我说完吃了口香蕉。
“说起四川,我想起四川金丝猴合乎教的一句四川话——背死(背死是四川话:活该倒霉的意思),你名字的音和这个很像。”卡拉说。该死的金丝猴。
“哼!”我哼了一声,要走。“生气了?”卡拉说。我没理他,回了洞。
一上午都没看到卡拉,直到下午我满载而归,才看到他。他正在外面草地上望着夕阳发呆。我走过去问:“干嘛哩?”“要换成更小的囚室,再也出不去了。”卡拉说。他说,他想家了,想拉不拉丛林。我说,我也想,但我长大了,不得不出来。那下午我和卡拉就像两个流浪汉一样坐了很久很久……
不知道为什么,人类没换囚室,而是弄了个旗,让卡拉升。
卡拉升起旗的时候是夕阳无限好的是时候——玫瑰色的云在天空上徐徐变幻着形状,那枯黄色的光透过云层,直射于大地,犹如天幕拉开。
卡拉坐在夕阳边,凝视着要落的太阳。
“想家吗?”我问。
卡拉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夕阳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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