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西院有棵老梨木,瘦硬的枝干,黑黑的。它没有蓊蓊郁郁的叶子,也没有婀娜婆娑的丫枝,只有胡乱地斜插着的一些枝条,根根直立,像超女的发型
第次回家总要多看它几眼,不公因它与我同岁,更因它那种脊梁似的冷傲骨骼。我想鲁迅先生尚在的话,他一定会改写“我家后院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的,因为老梨木比起枣树更厚重,更睿智
岁有如流水一般潺潺淌过,老梨木也用自己的肢体记下了岁有的沧桑。从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到“九五”计划,再到香港`澳门回归-----老梨木确实老了,那层层的烂疮疤,仿佛是激战后的弹坑;还有那被时间机器抽干血汁的枯枝,以及被蛀虫掏空了的躯体,足以明证。当盛夏的阳光,铸成了无数枝繁叶茂的花儿`草儿时,老梨木也从份繁芜杂的热闹中抬起了沉重的眼皮,若有所思地望着东南的苍穹。那里有一颗明亮的星星,像日光灯下的珍珠,把老梨木的眼睛照得贼亮。老梨木突然有了活力,像个多悉善感的青年,轻轻的吟起诗来,似余光中的《乡愁>>,又似陆游的《示儿》,也许,老梨木心中和东南宝岛有个约定
秋风在用光了他所有的黄金袋之后,就匆匆地离去了。唯有几片红透的叶子,还在泪眼滂沱地和老梨木诀别,而老梨木却只是微笑,微笑着把叶子抖落在它们该去了地方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下雪了,梨花般大的雪花,漫天飞舞。老梨木裹上了厚厚的冰装,羞涩的花蕾戴上了高高的帽子,一个丫枝不堪重负,折了,露出姜黄的木肉,渗出表色的血液。一只饿了几天的山雀,蹦跳着想在老梨木的伤口上找到一顿美餐。老梨木的肢体有些麻木,但仍倔强挺立,在寒风的撕扯下,偶尔民出吱吱的响声,似风中的太息
也许,老梨木这种风雪中的凝重更是一种等待吧,它在等待着一种”心若冰清,天塌不惊“的境界。它在平淡中默默地生产着生命的浓度,怀惴着东南的约定,殷切地等待着,等待那枯木逢春析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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