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幢老楼里住着一对母女,妈妈是个哑巴,女儿叫阿灿,从小就没有爸爸。邻居大婶一直帮忙照料阿灿的生活。
妈妈长得很漂亮:水灵灵的大眼睛,一排长长的眼睫毛微微卷曲,精巧的小嘴像颗红润的樱桃,纤细的手指雪白雪白的,一头黑亮的头发轻轻垂在肩上。只可惜,妈妈不能说话。
因为妈妈的原因,阿灿在学校里经常被同学取笑。同学们几个人一组,专挑离阿灿近的地方,故意说给她听:“你们知道吗,阿灿她没有爸爸!”“是啊!听说她妈妈还是个哑巴!”“哈哈……”一开始,阿灿并不在意,可久而久之,她对妈妈的态度冷淡了下来。
一天放学,阿灿看见了刚买完菜往家走的妈妈。她感觉自己的脸上射来了无数异样的光芒,像针刺的一样难受,她又仿佛听到了无数声幸灾乐祸的嘲笑声……她一扭头躲到了墙角,偷偷看着妈妈。妈妈好像看到了她,朝她奔了过来。阿灿的心慌了,她定定地站立在了原地。
突然,妈妈停下了脚步,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她似乎要掩饰什么一样,转过身。可还没走几步,身体摇晃起来,然后像根柱子一样,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几名路人连忙赶了上去。阿灿的心更慌了,她不知道平日里看起来健康的妈妈怎么会这样。她惊慌失措地跑回了家。
到家后不久,大婶也来了。“你妈妈住院了。”大婶严肃地说。阿灿心想:她不会知道我今天……沉默了一阵后,大婶慢慢说道:“你三岁那年,妈妈换了重病,你爸爸绝情地离开了你们。后来,你妈妈的病耽误了治疗,烙下了不会说话的毛病。她辛辛苦苦地一个人支撑着家,把你拉扯大。可现在,医生说——”
此时,阿灿已满脸是泪。她激动地走上前去:“医生说什么?”大婶轻轻叹了口气,抚摸着阿灿的头说:“你妈妈,她,她可能活不过,一个星期了。”阿灿如同遭到了晴天霹雳,她跪坐在地上,回想起以往对妈妈的态度,不禁痛哭起来。
到了医院,阿灿默不做声地照顾起了妈妈,希望能够补偿自己对妈妈应有的那份爱。妈妈微笑着,尽量忍住自己的病痛,奇迹般地活了三个星期。阿灿以为妈妈的病有所好转,便放心了很多。可没想到的是,一天晚上,妈妈睡去后就再也没有醒来,眼角仍旧挂着微笑。阿灿扑在妈妈冰冷的身上,哭着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些事啊!傻妈妈,傻妈妈!”
再多的泪,再多的忏悔,也无法弥补对亲人那缺失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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