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他们就闻不到去年的熟悉的年味了呢?
她坐在破旧的老屋门边,下巴撑在拐杖上,黯淡浑浊的双眼看着门前水泥砌成的院子里,鸡和鸭在铺平的牛粪中寻找着食物。她身后的屋子空荡荡的,只有偶尔吹过的风在屋子里呼啸一会儿。
马路对面的三层楼的房子里,她的儿子和儿媳正举行着同学聚会,一阵阵大笑通过空气传了过来,她也只能默默地嘀咕一句:“孩子们开心就好。”随后,用拐杖在地上“笃笃”敲了几下,赶走来到她的脚边啄地的鸡鸭。
这天是大年初一,去年在这个时候,她的儿子还没有盖起新房,她的女儿也还没有想着在厦门过节,她的一双儿女,会在她身后的老屋子里团圆,她也能和儿女一起开心地笑着。
在听到老朋友来访时,他才慢慢地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走到客厅。客厅里没什么人,只有他的孙子和孙女,以及前来找他喝茶的朋友。他的儿子和儿媳,吃完年夜饭,地出去溜达,孙子和孙女,也是出去外面玩了好久,才刚刚回来。徒留他一人守家,长夜漫漫,只有寒风陪伴,便早早被孤独催去入睡。
他和朋友喝着茶,没有儿女陪伴,似乎就只有这样,不再说话。
孙子和孙女嗑着瓜子,看着春晚,不时发出笑声,用普通话谈论着春晚;他却一句也无法听懂。看着坐在电视机前捧腹大笑的孙子和孙女,他也只能默默地对老友说:“孩子们开心就好。”
这天是除夕,去年这个时候,儿子和儿媳不会四处游玩,孙子和孙女会在家门口的小巷里放烟花,他的一家人,会和他一起在客厅里聊天,知道他不识字,听不懂普通话,会为他用闽南话逐字逐句的翻译,他也能和家人一起欢笑。
他们,只想跨过那堵时空的墙,回到去年,一家人欢声笑语的日子。
他们想要的,是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气氛,是饭菜的香和家人间暖暖的关怀。这才是熟悉的年味呀!
可又有谁能告诉他们,今年带来陌生的年味的人,是谁?
为什么就成了凄凄惨惨戚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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