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里强烈的日光狠抓着大地,一分钟也舍不得离开。庄稼们早已没有力气与之抵抗了,唯有那位朴实的农民在田中无视强光的照射,依然保持着弓形的身姿舞弄着生命的能量。
他是我大伯。浓浓的卷发好似因没有读过书而羞愧起来,岁月的波痕在他的额上和眉毛相互映衬,像海中小岛,它们共同处在黝黑的皮肤里,见证着有多少日光在他眼上划过。
大伯喜欢抽烟,只要身上有钱就有烟,遇到别人就主动地抽给别人一根,客人在家吃饭的时候就一个劲儿地向别人碗中夹菜,热天就一个劲儿地向别人酒杯中倒啤酒。
大伯说话不清楚,词不达意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意可言,因为他没有读过书。他说的话只有几句简单的能听懂,这是因为小时候得了一场大病,家里穷没有钱给他治,爷爷只好采点山药。现在好了但留下了后遗症。大伯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因为他没能力知道别人是否多拿了他的钱。至今未婚。
村里要是有人杀猪或地里用牛的时候,别人随便说一声他就去帮忙,但很快就回来了,因为他不会在别人家吃饭,两手还空空的。一般的起码有两包烟还有一顿比较好的饭。我问他为什么不要烟,他一字一板地回答:“不过是帮这点忙,对于我这个力气大的人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不一会那家人叫他去吃饭,他死活不去,还差点没把别人留在家里吃饭了。
还有一次,天有点昏暗,天气不知怎的降温,路上很少有人。正在家里闲坐的大伯被同村的张叔叫去了,爷爷问张叔去干什么。张叔说:“田爷,我想让康哥帮我点忙,把河水拦高一点引到田里去,我和我哥弄不过来。”爷爷听后说:“他一会儿要拦牛圈,你这次叫别人吧!”张叔见状只好作罢,但这时大伯却早已把工具带好了。
回来的时候下身湿透了,他望着爷爷的眼睛,爷爷横了他一眼叫我赶快去拿干衣服给他换上,这天怪冷的。换衣服的时候问他怎么弄得那么湿,这才知道一块比较难弄的地方张叔兄弟都不愿去,稍不小心就会半身全入水中。但大伯却二话没说就去了,结果一不小心没入了水里,这就回来了,他说回来换身衣服再去。
我一个人坐在那儿看着伯父走去,我看到了一位热情、朴实、没有计较与小器的形象,在我认识的人里除了他没有人能和他一样深深地影响着我,父母也不例外。
伯父是我最崇拜的人,我要做个像他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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