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地球开始在宇宙里旋转,自从风开始推动云朵滑翔,天空里便开始有生命在飞舞。各异的羽毛在阳光下闪耀,翻飞的翅膀在白云里穿行。
自从河水停止流动,大地开始凝固;自从绿茵蔓延到天涯,巨树支撑起海角,土地上便开始有智慧在成长。各异的肤色在阳光下闪耀,灵动的双手在微风中劳作。
它矫健,它无畏,它有坚强的羽翼,不竭的力量。它不甘在雁群里飞行,受那些老弱的拖累。它要单飞,用自己的翅膀扇起一片狂风,它要第一个在南方的天空上鸣响秋日的雁鸣。
他弱小,他笨拙,他只有一颗懦弱的心,一副瘦弱的身躯。他不会打猎,不会弯弓,他只能在父辈们的照顾下生活。但他不屈,他坚信自己可以像父亲一样。
它离开队伍,向着前方冲刺,雁群在它的身后留下模糊的黑点。它和风竞速,和云比肩,在阳光下追逐金光,在暴雨中搏击水幕。它相信自己的选择,它后悔过去的愚钝。
他跟随着大人们,在丛林里穿越,在泥泞与讥笑中爬行。他细心地观察着猎手的动作,在暗地里摹仿,尽管笨拙,但却不懈。
也许是阳光刺目,也许是风向不对,它的速度越来越慢,它的轨迹日益扭曲。它开始发现,雁群的队形是如此的重要,同伴的鸣叫令人如此的振奋。它开始明白,个人再强也强不过烈风与急雨,翅膀再有力也无法比得上众雁比翼时的力量。
也许是岁月的天平开始公正,也许是让铁树开花的时光发了善心,他开始成长,开始进步,他的双眼可以捕捉到长空里的飞鸟,他的双手可以拉开那沉重的弓箭。他也明白,尽管众人对他充满不屑与讥笑,但没有他们便不会有自己的今日。一味求己只会得到饥饿与死亡,只有再学会“求人”才会成就成功。他看到了天空里一道歪斜的轨迹,张开了弓……
弓箭破空而来。过去,雁群中会有同伴报警。现在,只有死神在它身边。坠落的时分,它知道了,“己”是“众人”中的“己”,“求人”与“求己”是一只比翼鸟。没有一个人可以离开他人而独立成功。求人也求己,才能让生命继续飞翔。坠落中,它看见了雁群,在天空中划过一个大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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