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香蕉,像月牙,可淡绿的表皮上却隆起许多卵形的小疙瘩。没有香蕉的甜味,不及月牙的美丽,连名字听起来都叫人感到苦。苦瓜——人们就这样称呼你。
第一次吃苦瓜,我就想:竟有这样一位祖先不嫌它苦,把它从野生植物中挑选出来,加以培植,而又不辞辛劳,把它传种至今。
尽管我和哥哥都讨厌苦瓜,妈妈仍然开了一块地种上了苦瓜。我们想毁了它,又怕妈妈生气,只好作罢。但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辛苦一年却收获“苦果”的乐趣。我们的抱怨都无济于事,苦瓜子仍旧发芽了。芽儿嫩的仿佛是轻纱包着一团绿水,可谁会想到那晶莹的汁水竟是苦的呢?我不禁惋惜起来。
转眼间,那嫩绿的小牙已经抽出许多丝藤,顺着一切可以攀缘的东西往上爬,仿佛可以爬到天上似的。那藤似乎长着眼睛似的,总是向着高高的竹竿攀登。苦瓜藤也许有什么“探测仪”吧,不然,怎么走出了没多远的藤,又会打个圈儿往回长呢?
叶子呢,像大半个齿轮,一溜儿挂在藤上,想一串串花儿在空中飞扬。花儿小的很,竟和“苦瓜”这个名字一样不起眼。藤条更不用说了,但它经得住暴风雨的袭击,能结出丰硕的果实,它比铁丝更柔韧,更坚强,因为它蕴含着无限的生命力。
终于到吃苦瓜的时候了。那次吃晚饭时,爸爸笑眯眯地从菜碗里夹了几块苦瓜给我,要我认真品尝品尝。我不好让爸爸失望,装作很乐意的样子,将一片苦瓜放进嘴里。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爸爸问我。
“苦!”我不会撒谎。
“你再好好尝尝。”爸爸认真地说。
“这有什么好尝的......咦?”
“不但香,而且甜津津的,是不是?”
“唔。”经爸爸一提醒,我真觉得有那么一丝甜味儿。
“这就叫做苦尽甘来。”爸爸风趣地说。
“苦尽甘来!”我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好像悟出了某种道理:人们不是经常说苦中有乐,苦尽甘来吗?居里夫人、牛顿、陈景润、华罗庚,他们哪一个不是历尽千辛万苦,才获得巨大成功的?
我爱苦瓜那绿色的生命,我爱它那向上的藤蔓。然而我更爱它的本质——“苦尽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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