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看见冰雪融化的场景。
在一个飘雪的冬日,大地裸露的皮肤被层层白雪覆盖,重重叠叠,是大地沉醉不愿醒来的梦境,摊开手掌,一片晶莹雪花落在手心,寒气透骨,近观玲珑,远观剔透,这样看来,那“冰为骨雪作肌”也毫无夸张之意。只是它存在的时间太短,手心冷并不温暖的触碰,使它瞬间融化为水。走在路上,久违的阳光映照在雪上,有微微的暖意,雪便悄无声息地减少。化为滴滴雨露,在光线下熠熠生辉,这个过程并不算惊心动魄,却感人肺腑。
我曾经养过几只蚕,看它们白白胖胖地身体在一方纸盒中缓缓蠕动费力地爬向桑叶,手下便不自觉地将桑叶轻轻地拉向它们。有一天,它们开始吐丝,用白色细腻的白色线壮物将自己束缚,我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捆绑自己”?茧一天一天增长,直到有一天,将他们完全包裹,他们开始了不吃不喝的修行。几天后,一只茧破开了一个小小的洞,我有些开心,跑到盒前,静观这个伟大的壮举。蚕白白胖胖的身躯已经消瘦,身后有一双薄薄的翅,它在茧中挣扎。我并不知道其中的痛苦,只是看到它扭曲的身影心中有几分不忍,想帮它来到这片天地,我刚拿起剪刀,一位着蚕人按住我的手说“别动,它需要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那天,我静静看着,它破茧重生的场面,无声却扣人心弦。后来,我听到一阵“飒飒”声,一只飞蛾在我眼前飞舞,转了几圈,飞往窗外,去探索那个对它来说新奇陌生的城市,我站在窗口,默默看着它远去的身影。
这些场景会在某一个夜晚融化成一个回忆,于是,我明白。化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这其中有喜悦,有困难,然而更多的是对自己的磨练。
想到几年前,我还是一个沉醉在糖果游戏中不愿醒来的稚童,梦想着美好而又遥远的未来,而现在我在学习与作业的海洋,驾着一叶孤舟在风雨中浮沉,曾经虚妄的梦想一步步走向现实,从儿童到少年的转变,时间改变一切,阅历改变一切。
更重要的是,我在破茧成蝶的过程中,期待彩翼的振翅,世间任何转变都不是简单的过程,所幸我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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