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美好如同风中低语的一片落叶,泛黄,沉淀着岁月的厚重。可我还是忘不了那记忆中的烤番薯。——题记
小时候,我总喜欢往外婆家跑。因为我知道,每次一去外婆家,外婆就会用粗糙的手将我抱到腿上,而另一只手呢,就从番薯箱里挑个最大的番薯,埋在烤炉的灰里。而小小的我的心中,知道外婆家的烤番薯最好吃了,就坐在外婆的腿上,静静地等待着。
在一次次的等待中,我离开了老家,到了杭州读书,渐渐的淡忘了小时候在老家的记忆,也渐渐忘了外婆家的烤番薯是啥味道。
无意中看到了席慕容的《外婆和鞋》,令我不由自主地也想起了外婆,以及那又大又甜的烤番薯。
以前还未搬家前,家门前的小道上经常会有叫卖烤番薯的三轮车经过,有一次,经不住香气的诱惑,忍不住买了一个。它个头大大的,剥开皮,不是我记忆里的桔红色,而是橙黄色,心里有些小小的失望。咬一口,甜甜的滋味溢满整条舌头,可是,再多吃几口,也没有吃出外婆家的烤番薯的味道,似乎少了些什么。
放假了,回到了老家。几乎全村的人都出去了,闲来无事,慢悠悠地逛到了外婆家。外婆弯着身子在扫地,比老树还要粗糙的手,好似握不住扫把柄一样,双手微微颤抖着。小小的门衬着外婆那穿着蓝灰色布衫的伛偻身子,好似一幅年代久远的古画,既没有油画的亮丽,也没有水彩画的鲜艳,只有着墨画的古朴,不美,却也好像有一种吸引人的魔力,让我的心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画面闯入我的眼中,无端地让我鼻子一酸,心里胀胀的,很难受,好似有什么东西就快要从心里涌出来。这时,外婆一转身,浑浊的双眼中就有了我的身影。外婆到了晚年,行动有些不便,于是就剪了短发,此时头上布满银丝的她咧开已经没有了牙齿的嘴巴,见到我就好像见到了什么令她很开心的事情似的朝我笑着。外婆在门内朝我挥挥手,招呼我进去,我快速地收拾好情绪。
我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香味,那股香味,可不就是我记忆深处的烤番薯香味么?我雀跃地跟着外婆走进了里屋,静静地坐在那里。外婆将番薯挖出来,在手心中滚了滚,再将番薯身上的灰拍了拍,剥了皮递给我。
我颤抖着双手接过,就好像接过什么珍宝似的。咬一口,很香,很甜,是记忆中的味道,是从小就可在我脑海的味道。外婆家的烤番薯,没什么特别的,但是,这番薯中,却含了外婆对我的爱与期望。
原来,那是爱的味道。那爱就如冬日里的暖阳,柔柔的,暖暖的,一直在我的心里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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