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总是那么的少不更事,就如那时的我一般。
“哗哗哗”,雨在深夜中,将那沉静许久的愤怒一泄于地,而我则是怒雨中的受害者听着雨声,连着最后一块的睡意,也随着雨而狠狠的砸向地面,支离破碎。睡不着的我在床头翻来覆去,想起明日各科令人焦灼的学业,头上仿佛有一位叫做“焦急”的演员慢悠悠登上了剧目演出,引起一阵骚乱。我的响动最终吵醒了我的奶奶,她打开了门,光线照到我的脸上,她轻轻的走到我跟前问我怎么了,问明原因,她便走到了房间的储物柜那,东翻西找。终于拿出了一个东西,递到我手上,原来是一个耳罩,当我刚拿过耳罩,心下一喜,但目光聚焦在耳罩上的灰时,灼灼逼人的话竟脱口而出:“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脏,叫我怎么用,不洗怎么用呢,真的是,你现在快去帮我洗”,我的话语说的很快,但后来我却记忆犹新。
她愣了一下,又像突然醒了一样脚步急急的走出房间,轻轻的关上门,大堂里鞋与地面那一声声嘶嘶的声音渐行渐远。许久,门再次打开,当门关上的声音刚刚传来,我的怨声却像二重奏一般“怎么这么慢,我明天还要上课,都这么晚了,还能睡多久?”而最后一句更是正中靶心“你还没爷爷的一半好呢”。当说完这一句,她颤了一下,把耳罩给了我,沉默的走上了楼。
雨声已逝,外面的世界安静了,戴上耳罩,我陷入了一片安静。但我内心却波澜起伏,脑子里刚刚的话一遍遍回放,羞愧之感油然而生。我想走上楼说声对不起,但觉得又有些晚了,还是不去吧。正当犹豫之时,眼睛瞥见了楼上的灯光。终于决定重新拾起那个念头。走上楼,却听见稀稀疏疏的哭声,伴着哭泣的是那颤巍巍的声音,着实令我心寒。依稀记得几句“老头啊,你回来吧 ,我一个人带不好孙儿啊”。听到那些话,我有些失神的走回房间。
直到现在,我再也没有像无知的雨那般,将烦躁发泄在她身上,因为我懂得了她形单影只生活下的不易以及对我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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