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后面,有一片高大的香樟树林,地上常年铺着一层厚厚的落叶地毯,踏上去“沙沙……”作响,与秋天道前街上的银杏落叶地毯差不离,甚至还比后者厚实上一些。
小时候,爱和小伙伴在林子里乘凉、嬉戏。从这头跑到那头,又从那头跑回来,绕着这棵树跑两圈,踩着那棵树又爬上去,谁先爬上去,就拉剩下的上去。只是回到家,腿上全是蚊子包,倒是成了“赤豆冰棍”,在林子里还不察觉,到了家。却痒得厉害!这时候,妈妈便不让我去林子里玩,还要说一大通长篇大论,我都快背下来了。往往在那结束时,我会从袋里掏出几只透明小盒子,里面各装着一两只蝉壳,妈妈特别喜欢,常说这是稀罕物。可在我们眼里,这哪是稀罕物?那树林子里除了树叶,就属它最多,往往一棵树就趴了三五六只,要多少有多少,数也数不清!
夏时,听着知了们一波波“热死了,热死了!”的叫唱,捉着蝉虫脱下的金衣。朋友们都十分欢喜的爬着树,跑着林,听着叫,捉着壳,可能还会捉着几只刚脱下壳的蝉,和它们刚被脱下的金衣。当然,这只是运气好罢了,并不时有发生。
夜晚躺在床上,长听着楼下草丛内,草枝上,树干上的“昆虫狂想曲”—蝉、蟋蟀、叫子、纺织娘等虫儿的齐鸣;看着偶尔有的几点萤火虫的灯笼;天上闪亮的星星、月亮,我安然入睡。
秋初,已不闻蝉的叫唱,但夜里还能听得除了蝉的狂响曲。
我看着桌上一长溜装着蝉们金衣的透明塑料盒,响起儿时的回忆,笑了,那样满足,那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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