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10年,周瑜备战荆州时突染顽疾,不久病逝于巴丘,举国同哀!时年仅36岁。
他还是走了。
她庄重地坐在桌前,一如往常,为他理着红妆。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
今日,相公定会回来的。她轻笑,不愿相信他已命殒巴丘。
整整一日,她都满脸笑意地望着江上来来往往,或大或小的船儿。船,有千只万只,却都未在他们约定的渡口停下。你到底在哪?大家都知道,她只是在等他,也就无人愿去提醒,她一日都只是抿了些酒,眸如秋水,玲珑颜酡。她也只是强笑着罢,强迫自己想,他定是扮成了平凡的渔夫模样,为她一遍又一遍地捕着最美味的晚餐。
傍晚。有山遮拦,阳光只能再散下一点点的明亮了。当泪接触那片仅剩的笑唇时,流速便愈发的快,呼吸亦快了。眼光,不断折射地透出来,还在望着江。这悠悠的暖流,是泪,还是他回家时定会渡过的那江水?
或许过完今晚,我就会相信我们相隔阴阳。好痛!似肠断之痛!
肠断,不是随便就能说出口的。他曾在这楼上,指着荆州的方向对她说,待大局皆定,我必会回来,到那时,公瑾之琴只为你一人奏响。若,我在此前……
她苦笑,用指尖断下之后的字眼。不要!我不要这么空虚的誓言!需要你的人何止我一人!江东的一切繁华,都有你的一份力啊!她明白,这一待可能就是一辈,也明白,只要他在战场上,生命就会开玩笑似的成为筹码。
相公,保重!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的。他饱满的微笑,似乎荆州已是囊中物。
这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句对话。未见白头,人却不复。
山,越升越高,终于连一点希望也不再给她。她微笑释然,抬头,瞥见盛放的满月,一天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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