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发满头的老太太,在落叶中行走,孤单的一个人,迎着冷风,一直不停地走,一直快到了尽头还是与自己的影子相伴。问自己“冷峭的风啊,何时才能止吹,无尽的叶啊,何时才能止落”。
奶奶不记得我的生日,不知道我多大了,不知道太多,她只知道我爸爸是个多余的儿子,我更是个多余的孙子。
奶奶在她还小的时候,她的爸爸是个大地主,应有尽有。要什么有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为什么呢?因为她爸爸是钱权的象征。
当她每天生活的无忧无虑的时候,就知道享受荣华富贵,不把佣人当人看,甚至把佣人当自己的奴隶。好像践踏佣人的尊严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时间日日如此的度过,但不幸终究要到来。
土改政策颁发后,一个贵族家庭瞬间倒台了,原有的金钱和土地被全部没收,剩下的只有自寻生路。她的爸爸丢下她和她的母亲,一个人跑了。剩下孤苦伶仃的娘俩,只得以乞讨为生,之后只要往乞讨者多的地方看去,总会有她的身影。因为乞讨是她唯一活下来的办法。
他们河南那儿闹饥荒了,他的妈妈因病去世,只剩下她一个人,后来跟着逃荒的队伍一直到了宝鸡的岐山这块。
我的爷爷没有文化,是个本分的农民。有一次遇到了乞讨的她,就收留了她,后来和她结了婚。
我之所以说我爸爸是多余的,是因为我爸爸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而是抱养的。她有一个自己的儿子,也就是我那个懦弱无能,不学无术的叔叔。
从妈妈的口中我知道爸爸从小是从苦海中泡着长大的。16岁初中毕业就已流浪街头,好在爸爸勤快本分,在城市的流浪日子里,学了一个好手艺,那就是修理。刚开始爸爸在街头补自行车胎,而且是免费的,因为爸爸在学手艺,很久后,爸爸想在家里开修理部创业,但由于她的阻挠,最终以失败告终。爸爸知道家里的地基的留给叔叔的家产,所以爸爸就借了很多钱,盖起了一间房子,因为房间小,不但要开修理部,妈妈还开了个小卖部,房间太小,所以就把甚小的房间还分成了两半,一份给妈妈开小卖部,并且睡人,一份给爸爸开修理部,并且做饭。地方那样的小,爸爸妈妈却没有一句怨言,还说这是自己努力的结晶,总比原来寄人篱下受人唾弃的好。这时,我就想要是她能让爸爸在家里创业,爸爸就不会欠下那么多的债,受那么多的苦。要是我爸爸是个百万富翁,她应该会舍得把所有的东西给我爸爸吧!不就是我爸爸妈妈当时穷,没有钱吗?难道这就是她不把我爸爸妈妈当人看的原因吗?
因为钱,她曾经让佣人做牛做马;因为钱,她曾经沦落街头 饱受磨难;因为钱,她不把我爸爸当人看。难道,钱在她眼里真的那么重要吗?人格,尊严,亲情都无所顾忌的抛开,但她从没想过,在她快要离开人世的时候,有几个人会为她落下真正悲伤的泪。
爸爸妈妈经过十几年的努力积攒了些钱,想要盖个新房,踩着时代的脚印过幸福的生活。在爸妈努力的这些年,爷爷去世了。去世时,留给爸爸一个纪念章,爸爸收下了。但在爸爸妈妈盖房子,盖到一半的时候,她又出来闹事,说爸爸盖房子的钱来自于卖掉了爷爷的那个纪念章,不然凭爸爸的穷命还能有这盖房子的钱。但由于时间太久的关系,爸爸本想把那纪念章还给她的,但给弄丢了,就天天受到她的干扰。我从妈妈的口中得知,自从她和爸爸结婚,就一直感觉自己和一个积极乐观的小伙子生活在了一起。但那段时间,爸爸却终日以泪洗面,因为爸爸重的是感情而不是金钱。她那样的折磨我的爸爸,但爸爸因为孝顺,懂得她对自己有16年的养育之恩,每天还给她端饭吃。她让爸爸落的泪我永远记住,因为那不是一条湖泊可以装下的,那眼泪中有亲情的涩味,有被抛弃的难过,有艰难的抉择,有生活的劳苦,更有的是对以后的路要怎么走的思索。爸爸带着精神和经济上的双重压力,一直向前走。
现在她和叔叔生活在一起,因为婶婶也是个唯物主义者,觉得她在家是个负担,把她赶出门。因为分家的时候已经说好,家里的爸爸一份不拿,以后各不相干。话虽是这样说的,但在她被赶出来后,爸爸将原来的房子收拾了下给她住,这是什么啊?有人可能会说这理所应当,但谁又能像我一样懂这不是理所应当而是无私的报恩。
她老了,经常生病。病了需要什么?钱!她有吗?没!那怎么办?等那个懦弱无能的叔叔给她吗?妄想!然后呢?只见卫生院结账的还是我那个因为辛苦而白了头发的爸爸!
我不知道她的心里现在是不是有我的爸爸只知道她从我手中接过我爸爸给的钱时,脸上有一种叫做“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看着那份虚伪的面容,我恨她,恨她一辈子!
不由地,我想起我身边的关系网,因为钱有人那样的虚伪,但也有把感情看的比钱重的人。例如:被爸爸妈妈熏陶姐姐,自力更生的爸爸妈妈,我的全部老师,还有少之又少的同学。
什么是钱?钱是我哭的的理由。
钱能干嘛?钱能让我恨她一辈子。
但哭过恨过后,我明白了,钱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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