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清明扫墓时,窗外传来断断续续的鞭炮声,或伴随着一阵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或伴随着一阵一阵被卷入空中浓浓的“硝烟”。
在这个重要的日子,我也不例外地同家人一起去扫墓。爷爷奶奶的墓前都种了两棵松树,笔直而又挺拔,翠绿而茂盛,显示出无限的生机勃勃。在他们坟墓的正前方,显眼地“屹立”着他们的墓碑。墓碑上都“入木三分”地刻着他们的名字。
我从未见过他们,更不知他们的名字,因此,我总会盯着那墓碑,然而,当我看到爷爷的墓碑时,我的眼眶在刹那间红润了,但我立马告诫自己,要像外公一样坚强。
记忆的磁带迅速退着,倒退在那一天,定格在那一刻——
星期六的上午,我和母亲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电视,然而,电话突然响起,打破了原有的舒适,母亲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舅舅的声音,却也传来了噩耗——外公走了。母亲不愿相信,语气着夹杂着生气与愤怒:“你别乱说啊!”但谁又会以此来开玩笑,这是不争的事实。母亲的脸,变得苍白,变得僵直,她立马扯着我说:“快走,快去外婆家。”
经过一段时间的煎熬,我们终于到了外婆家。一下车,我便看见外婆那双婆娑的泪眼,一进门,我便看见亲戚都围在了外公床边,他们不停地叫着,可任凭他们叫得再如何大声,外公都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透过人们的缝隙,我看到外公的双眼闭着,嘴巴张开着,这同他以往睡觉时一模一样,因此,人们亲戚们都愿意自欺欺人地相信“只是睡着了”。
下午,舅舅们开始了后事办理,亲戚们四面八方赶了回来。个个表情都是凝重的在他们的面颊上,我看到了泪痕;爸爸也回来了,还没在云南工作一个月就赶在当天飞回来了。亲戚们都诉说着回来的一路——我听到这个消息,眼泪一下“蹦”出来了;我立马购买了机票,我——
我们都是孝子贤孙。
星期一,我不得不去上学。然而,在学校里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备受折磨。但我不能哭,我要像外公一样坚强!终于,星期二到了,第七节课一下,我便立马跑去办公室请假,纵使请假的程序再多,不论阻挡我的墙壁多么厚,我也要回家!我要回家陪我外公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夜。
回到家时,已经吃晚饭了。在人山人海之中,我看到了几个忙碌的身影,那是堂哥堂姐们,他们在泡茶端水着,在拿碗端菜着,毫不抱怨地在——
先前华丽的衣裳,换成了休闲装,以往的高跟鞋,悄悄脱换成了平跟鞋、运动鞋。
我真想立马放下书包,去帮他们,哪怕仅仅拿几瓶酒,泡几杯茶,甚至摆几个碗,数几双筷子。
是的,我们都是孝子贤孙。
依照农村的习俗,在今晚是有音乐队来表演的,而我们孙女辈也准备了节目。一首《感恩的心》,感恩外公生前给予我们的精神财富——坚强;一首《送别》送别外公一路好走。
在表演时,我听到说开场白的那个姐姐的声音在抖,也看见舞台上一块块浸湿的土地,她们的名字叫眼泪,叫伤心,叫孝心。
我们都是孝子贤孙。明天,我们要在四点起床,送外公去宁乡,火葬场火化。多么揪心的痛,但这就是政策!
外公喜欢钓鱼,连渔具都准备好了,只是——我曾很骄傲地说“我外公外婆都在,只是——
夜还未消尽,我便起来了,我即将去一个可怕的地方,想必这也是一个无悔的抉择。
这是一段回忆,一段可怕而又悲痛的回忆,一段温馨的回忆——它让我变得坚强,让我懂得什么是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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