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立千仞巧天工,玉石似剑刺苍穹。
梯径玄妙穿云雾,铁雾松韵展雄风。
——题记
对于一个地地道道的华阴人来说,像我,竟没有爬过华山,这可是件怪事。然而我为了一睹华山的逸景,还是踏上了征服华山的旅途。
华山,属五岳之一的西岳,古谓之曰“太古山”,北临咆哮的黄河,南接巍峨的秦岭。“自古华山一条路”,这美喻想必是历代游侠闲客至高无上的赞喻吧!然而绝知此事要躬行,只有亲身徒步爬华山,才能领略到那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透过车窗放眼望去,薄雾下葱油油的平原一直延伸到天边,田舍村落沐浴在太阳的余晖中,与夕阳互拥:整个世界暖洋洋的。趁这点时间,本想饱览无限的风光,却要去准备行装!可惜了这大好的夕阳美景!夜色逐渐隐去了整个山脉,灯火阑珊的小镇,商贩们的吆喝,乃至前后的所有游客,都似乎若隐若现了。在夙夜的包裹下,我们看不清华山的一丝真面目。两旁千丈的石壁犹如海市蜃楼般若隐若现,与脚底坚实的地面形成强烈的反差,配上薄雾,就好似在天宫中行走、跨跃。笔直的两侧山峰造出的一线天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在那区区一天的光芒中,依稀可见那闪闪的星辰。在电筒的光晕下,是密密麻麻的游人影子。进山的绳索近在咫尺,却又仿佛深入云影,见不得尽头。今晚,华山定是一个不眠夜了。
什么时候开始飘雨丝了呢?我浑浑噩噩地,只知道一个劲往上爬。“千尺幢”、“老君犁沟”这样的险道、关卡,阶梯间更是接近垂直,每上一步都是一身的冷汗,游客们像蚂蚁般,密密压压地粘在在铁链上慢慢挪动。这时若是一个人掉下去,一排人都得跟着遭殃,我们手腰并用地匍匐着,过了“老君犁沟”,再用电筒向下一照,壁立千仞的百丈之峡深不见底,令人不得一阵心惊。这样,爬过了一道又一道坎,拐了一个又一个弯,终于到了东峰顶。天开始微微亮了,起先是一片云层的白,接着一丝一缕霞光划破了黑暗,群峰依次浮上眼前,微煦的光芒穿过薄薄的云层,把红日送上了群峰之巅,让它从容地、轻盈地从漫天的红霞中脱颖而出,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阳光渐渐撒向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好似菩萨手持杨枝,挥洒甘露恩泽人间。虚无的山脉渐渐向上升腾,挺立的险峰露出了原本的峥嵘,轻雾下“玉石似剑刺苍穹”的美景逐渐显现在我的眼前。我深深地吸了一口高山的空气,站在一块悬石上。悬石下是一望无际的深渊,上连苍穹,下接大地。环顾一周,四周长满了巨桧乔松,弄荫蔽日。一阵微风拂过,阵阵松涛声在山间回荡,这大自然的天籁之音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我虽无福小天下,但也可以看高望远,笑傲群峰。手伸可摘星辰,远望可观黄河,此时,心中的博伟是无法比拟的。
本想继续转战南峰,奈何天公不作美,硬要施雨于我。我噙泪望着南峰风雨中挺伫着的劲松,心中道声:再见了,华山!只得踩着泥泞的路下了山。但我永远不会忘记脚下的故土,华山的一草一木,一峰一石。那每天扛着数十斤甚至上百斤货物,用臂膀和汗水赚钱供子女的挑山工,那华山的劲松……我永远不忘。
我已不在华山,华山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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