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秋天,走在刚被扫光落叶的树林里,猛然间触到了冬天的胡须,它以它老人的睿智和神秘,让我记得依偎,什么时候又是冬天了?我躲在天地之间,静看一片又一片雪花散落各处,飞逝杂草树丛间,如微尘般悄然,干燥的空气里,我尽了最大的努力,去感受雪的那种无声的安抚,去听雪的悲伤与哀愁,只恐又是一年萧瑟处让我呆在襁褓里不能自拔,如此不经意间我想与雪赤裸裸的交谈,毫无保留。
在下雪的日子里,我往往想起安徒生笔下的卖火柴的小女孩,想到她在墙角的瑟瑟发抖,饥寒交迫,我有些自责,我的如此依恋冬天是不是太没有人情味了。在下雪的日子里,我常常渴望张开双臂,呐喊,深睡着了的落花,与我一起笑逐颜开,肆意张望。
在北方人的眼中,下雪就像太阳当空照一样平常,于是,在那个下雪的早晨尖叫的时候,它们一定相当鄙视我的幼稚和可笑的样子,漫天飞雪,就好比爬山虎伸出窗外爬满粗糙的墙壁,给人以密密麻麻的视觉盛宴。它的绿,它的白,各有千秋,就好比一位娴静的女子秋日里的莞尔一笑,那种生活中的刹那欢愉所蕴含的神秘力量使我不得不停下追逐的脚步,透窗而羡,我们不可以否认,雪花的可爱与理性。毕竟在古人先圣的眼里,梅都要逊色于雪的白,说它可爱,是因为它的自由自在,它飘飘洒洒,如蒲公英轻拂过每一个干净或肮脏的角落,从不舍弃,鄙夷,说它理性,是因为它不若雨般感伤淋漓,它泰然自若,如阳光一样知道无私,知道奉献,知道瑞雪兆丰年。
很久没有机会漫步于雪天,其实说漫步不是为了更有情调,而是为了更有机会享受雪的冷静于祥和,但是,似乎疾走更适合我那天的慌张失意,为了避免变成雪人,戴上了一把伞挡雪,随着伞的重量的一点一点的加重,我也越来越兴奋。总有人说,对我的第一印象是我太冷漠,难道是我把内心的温度降到和雪一样了。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也许是我很会习惯于某一件事,获许不幸的是习惯于雪的温度。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着,对知足的人来说也是一种幸福,每天都那么相似,没有什么不同也无所谓,至少我们还会感知它的相同与不同,于是在这段感知中,冬天就这么以它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了,铺散开来,满地都是白茫茫的雪,看着路上那一排排深浅不一的脚印,我就知道,这雪被踩在脚下也要述说它的不甘示弱,向人们展示这肮脏的脚底如此的与它们格格不入,突然想到,在北方的天空里,很少有湛蓝湛蓝的干净,然而这场冬雪之后,这灰蒙蒙的天空恢复了迟来的澄澈,蓝天白云终于有了对比,这雪是有很强的净化作用?赶走了暗淡的灰色,也赶走了我内心的阴霾。
不知道是北方的雪楚楚动人,还是我在夸张,只是如此初见北方的雪就如此深陷不可自拔,纯白的草地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阵阵白光,有人说,看到绿光会幸福,看到白光,会接受洗礼。于是,就因为这眯眼张望与白光之间,感受那些干净的雪花等待融化的氛围,就像在看一场举国哀悼的葬礼一般神圣庄严,在短短的几十分钟里,它们都偷偷的躲到黑黑的土壤里去了,不知道他们在融化时是否窃窃私语了,我听到了自然的力量与召唤,我想我是真的想接受雪花的邀请在雪后某个太阳关照的日子里,沉沉睡去。
雪化后,每个角落都很湿润,那个一定不是眼泪,因为它们的离去是欢乐地,它只是在告诉我们,他走了。
雪化后,每一棵树下,都有一场细雨。
雪化后,在这里,不是春天,而是另一场雪。
我期待再次看到雪布满天地间,充斥我的思想,滑进我的手心,让我享受和它一起融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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