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老师,平日里朝九晚五,对我总是十分严厉。母亲经常出差,有时都不见踪影,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少而又少。因此,我与母亲间的隔阂很大,长大后,这种难以跨越的沟壑日益明显。
与母亲独出一室的时间只有饭桌上那短暂的半个小时,之间的谈话也无非是“学习怎么样了”,“觉得生活还习惯吗”,我的回答也无非是“还好”,“一般般”。一片寂静后,默默地吃完饭,在默默地忙各自的生活。
临近考试前,我很努力,我知道这次考试对于我来说的重要。这一切,母亲也看在眼里,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饭桌上多加了几个我爱吃的菜,在我晚上快睡着时,悄悄地拍我一下,递来牛奶。
这几天母亲也很累,到了期末,年终考核,考试也接踵而来,所以这几日母亲都回来的很晚,偏偏父亲出差,家务全都落到了母亲身上,我看在眼里,想既然帮不上忙,就不要多添麻烦。
一天周六,我睁着睡眼朦胧的双眼,走出房间,母亲还是不在,走到冰箱前,准备拿出面包,却意外的发现冰箱柜上的一张便利贴:
“面包别吃前天剩下的,昨天我买的在外边,牛奶用微波炉热一热,别喝冷的,中午出去吃,钱在外面。”
看完,我有些发愣,记忆中,母亲似乎从未如此,最多也就是说上一句“自己注意身体”就出门了。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觉得不可思议,严肃的母亲竟会有如此的。我摇摇头,暗笑自己痴,可心里莫名闪过一圈圈温暖荡漾在心头。
有一天放学晚了,我一个人独自走在幽静的街道,抬头看到了一个被橘黄色的灯拉得长长的人影,走近一看,居然是母亲,我轻拍母亲的肩,待母亲回头,缓缓地说:“妈,你今天——”母亲转过头,冲我笑笑,轻轻地,含着一丝笑意,说:“快回家吃饭吧,菜凉了。”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暖流,连着全身,一直到手指,发丝都有着一股温暖,仿佛从心底的热,传散到各处,不知为何,吃饭时都面带微笑,心中满载快乐。
睡前,母亲悄悄地帮我把被子拉好。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不断浮现出母亲写下的纸条,在光线下暖暖的背影,这是何等的温馨!我不禁笑了,母亲最近是怎么了,竟有这份闲心。尽管这样想,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欣喜,一种被宠溺的幸福。
又晚了,我急匆匆的往家赶,心里还想着明天的考试。街角处,还是那个身影,月光与灯光交合,从未如此融洽。这一刻,我从来没有如此鲜明的感受到母亲对我深深的爱,双眼有些模糊,我奔到母亲身旁,她抬头看见我,拍了拍我的肩,眼中是欣慰,还有一些对我的自信,更多的是对我的期待,我一时有些失神,读懂了这些年母亲对我一如既往的爱,一种不同于他人的深沉的爱。挽起母亲的胳膊,向着家的方向,风吹过,也只为我与母亲间这时的互相理解。
“妈妈,别太辛苦。晚上回来一起吃饭吧!“
我在客厅中放下这份纸条我笑着去上学,想象着母亲看到它的惊讶与欣喜,忍不住笑出声,有母亲无微不至关爱的感觉真好。
晚上的饭桌上没有过多的话语,显得有些安静,但在明亮的灯光下,我们心里都充满暖意,我悄悄地在心里说:“妈妈,我爱你!“
这饱含着对对方的爱的痕迹,都被我留下来,希望以后想到他们,能够暗暗为这种悄悄的提醒而开心,而幸福。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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