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时光总是在不知不觉中降临,流逝。
“嘀——”手表发出刺耳的尖叫,我抬起头,看看手表,九点半。
隐隐地好像传来了爸爸的呼噜声,轻微却明显。一个人的感觉真不好,我这么默默感叹。不过爸妈白天太累了,是该早些休息了。
我这么想着,缓缓站起身,拿起茶杯去倒水——但茶杯是满的。
“儿子,我给你水倒好了。”妈妈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将凝结的空气打得支离破碎。
虽然我自认为已过了因一点小声音,就会被吓得尖叫的年龄,但还是心中一震。
“妈妈,原来你一直都在啊,我以为你睡了呢!”我转过身,假装平静的问到。妈妈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几本杂志。平静的语调却掩不住心中的波澜,我怎么会一直没注意到妈妈呢?
“明天还要英语考试,我在复习一会儿。你早点休息吧。”我说完就坐下,继续在单词和语法的海洋中挣扎,心中却想着其他的事。
大概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吧,也是在这个空气中混合着夏末余温和初秋凉爽的季节。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去打篮球,从傍晚一直打到天黑——借着路灯的光还要打。我将汗水肆意地挥洒在球场上,却不知妈妈在家中焦急地等待。当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到家时,才想起她——一个人在家的妈妈。她焦急的神情和身后几碗已经凉掉的菜,成了我一生难以忘记的景象。妈妈没有骂我,只是默默地将凉掉的菜放进微波炉里加热,然后再一盘一盘端出来。我呆呆地坐着。原来她一直都在等我回来出来吃饭,我对自己说。
还有一次,是个冬天,我晚上突然发烧,是妈妈在我的床边守护了一晚。
……
过了一会儿,或是很久,窗外人家的灯火也不知熄灭了几盏,回忆时时间总是过起来特别快。倦意逐渐在空气中弥散,我终于合上书,决定去睡了。我瞄了一眼妈妈,她已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几本杂志随意地放在一旁。我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明明有妈妈最爱看的电视,她却要在这里陪我,一声不响的。原来我的夜晚也不仅是我一个人的,原来一直有人在陪伴我,只是我没有意识到。
窗外偶然疾驶而过的汽车的鸣笛声,伴着一道强光,似乎将妈妈吵醒了。她艰难地睁开双眼,然后看到了我。
“看完啦,去睡吧,晚安。”说完,妈妈站起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就是这样,几句话,一个漫长的夜晚,没有多少言语的交流,我的心却仿佛被什么牵动。安静的夜晚,皎洁的月色,徐徐的清风,捧着书本的我若没有你的陪伴,即使再加上一杯清茶也不会感到完美——因为没有你的陪伴,我会感到孤单。
原来你一直都在,无论我是否注意;也许,这就是只属于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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