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春花秋月无情春去秋来你的爱已无声
多想靠近你告诉你我其实一直都懂你
——题记
深夜,枯黄的灯光下,整晚铺开的稿纸仍旧是一片空白。一直那么静静地坐着,听着窗外渐渐沉寂下来的喧哗,听着渐重渐密的雨声,听着一遍一遍飘过的那首歌——是极少引起我的兴趣的流行歌曲中的一首,叫做《懂你》
所有的语言原都是如此的苍白而单薄呵,当我想要记述的,不是一番为赋新词强说的愁绪,不是一段风花雪月凄美的故事,那么,就让我抛开所有华丽的词藻,只淡淡地说一句“懂你”,好么?
一直都懂你,在儿时每一个旭日初升或是风雨飘摇或是雪花飞舞的早晨。你像定时的闹钟一样准确地喊我起床,慈爱的语气中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韧性。你用你已不细腻的手指那么细腻地梳好软软的头发。你为我端上热气腾腾的早餐,盘子里卧着我最爱吃的煎蛋,而你自己却带着满足的微笑吃着你永远的白菜。一直都懂你,在每一个朔风呼啸的日子,放了学的我裹着一阵寒气跑进家门,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总是摘掉我早已冰凉的手套,把我通红的小手握在你温厚的掌中。你的体温焐热了我身上流淌着的你的血液,于是我在无数次思念你的时候首先想起的便是那双有些粗糙的大手。
一直都懂你,在每个雷电的夜晚,你轻轻推开我的房门,检查窗户关得是否结实,为我盖好踢到一边的被子——你做得是那么仔细,那么专心,以至于已经醒来的我甚至不忍心打扰你,只好继续装睡。直到你静静地离去,才睁大眼睛久久地出神
记得那个铺满雪的星期天吗?那一年我已住校,你每周都来看我。那天雪那么大,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可是当我下了自习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却看到瘦削的你着一身黑衣站在雪地上,站在十二月的风里,仿佛一尊雕像。我跑过去,你笑望着我,什么都没说,只把一个沉甸甸的袋子递到我的手里。剥开里面的层层包裹,一个大饭盒露出来,满满一盒饺子还是温热的。是你亲手包的!我熟悉饺子边上那精致的花纹。而下面这些是我很久以后才从奶奶口中得知的:你因肾结石住了一周医院,出院第二天就去看我,身体太虚弱,为防备万一,同行的邻居田姨(医生)为你带了注射器和针剂。
一直都懂你,尽管,春去秋来你的爱已无声。
一直都懂你,爱我,不是因为我美好,这世间原有更多比我美好的人;爱我,不是因为我的智慧,这世间自有数不清的智者;爱我,只因为我是我,有一点好有一点坏有一点痴的我;爱我,只因为我是你的女儿。
一直都懂你,爱我,不是要我出人头地,光耀门楣;爱我,不是要我学乌鸦反哺报答你的深恩;爱我,是希望我作为一个最普通的生命,活得坦然,活得充实,活得快乐。
妈妈,我没有“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的千古绝唱给你,没有洋洋几十万言的鸿篇巨制给你,我只在今夜的灯下,淡淡地说一句“懂你”,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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