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和李碧华都是才女,都是女性主义作家,都热衷且擅长写爱情故事。
世间最绚丽的爱情,在她们笔下都显得苍白、可悲,甚至变态:要么沦落于各怀鬼胎的心机较量,如《倾城之恋》;要么演绎成互相倾轧利用的交易,如《半生缘》;要么异变为纠缠不清的人鬼之恋,如《胭脂扣》;要么幻化成有缘无份的对面不相逢,如《秦俑》……
在她们作品中也找不到完美的人,她们笔下的女性形象都是鲜辣干脆、机关算尽的“小女人”:《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为了一纸婚约与范柳原乐不知倦地斗智斗力;《半生缘》中的曼璐为了套住自己的男人,不惜处心积虑地拉上自己的亲妹妹作垫衬;《金锁记》中的曹七巧更是为了钱财,一生都在与他人勾心斗角,与自己苦苦挣扎;《霸王别姬》中的菊仙,不动声色地将段小楼挽在自己手里,眉目含情中就击败程蝶衣;《川岛芳子》中的川岛芳子野心勃勃邪媚艳丽,但是几乎欺霸了一世,把男人和时局玩于股掌之间……
上海与香港正是20世纪初期殖民文化渗透下的中国主流文化代表城市,香港是英国的殖民地,上海被租界四分五裂,这两座城市都没有根,浮在人类历史的漫漫长河之中。不同的是,张爱玲用的是一支毛笔,画出的是东方传统爱情轻淡苍凉的水墨;而李碧华用的是一支彩笔,画出了西方现代爱情浓烈离奇的油画。
张爱玲的爱情故事背景是三四十年代的上海,新旧文明在这里交替迸溅,充满了守旧,激进,迷乱与虚浮。当时还是男权主义的社会,旧中国的弱女子只得无奈地把自己寄托在爱情上,希望在名利场上,以自己的容貌或是交际找到一个好归宿,了此余生。一方面是自甘堕落不思进取,一方面是社会环境的压迫,爱情当然无法生存,被碾成粉末。酒吧、舞厅里有她们沉醉、虚舞的身影,她们短暂而凄婉的爱情就象泡泡一样漂浮在城市的上空,游离无所,眨眼炸裂。但张爱玲妙笔生花,把她们的爱情描述的是如此的细腻,唠唠叨叨,峰回笔转,眨眼间便好象看到了一幕幕生动而有趣的电影,黑白凌乱之间,自有一种明晰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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