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锁》读后感一
在学校时,看过张爱玲的几篇小说,许是那时年轻,读不懂其间的深义,印象最深的也就是《倾城之恋》与《十八春》了。近些日子,因了些事情,心情总不太好,朋友让我读张的《封锁》,他说看了或会悟到些什么。
“如果不碰到封锁,电车的进行是永远不会断的。封锁了。摇铃了。“叮玲玲玲玲玲,”每一个“玲”字是冷冷的一小点,一点一点连成了一条虚线,切断了时间与空间。”电车停了。封锁了。在一个特定的空间。时间在这时已失去了任何意义。 “电车里的人相当镇静。他们有座位可坐,虽然设备简陋一点,和多数乘客的家里的情形比较起来,还是略胜一筹。街上渐渐地也安静下来,并不是绝对的寂静,但是人声逐渐渺茫,像睡梦里所听到的芦花枕头里的赶咐。这庞大的城市在阳光里盹着了,重重地把头搁在人们的肩上,口涎顺着人们的衣服缓缓流下去,不能想象的巨大的重量压住了每一个人。”吕宗桢,吴翠远,凡俗世界里的普通人,若是没有这封锁,他们也许一生也不会相识。此时,他们恋爱着了。
在这刹那间的时间与空间的停顿里。平日里的角色已忘却,也不能说是忘记,只是暂时的消失而已。在彼此的面前,他们是单纯的,也是真诚的。 “他告诉她许多话,关于他们银行里,谁跟他最好,谁跟他面和心不和,家里怎样闹口舌,他的秘密的悲哀,他读书时代的志愿……无休无歇的话,可是她并不嫌烦。恋爱着的男子向来是喜欢说,恋爱着的女人向来是喜欢听。恋爱着的女人破例地不大爱说话,因为下意识地她知道:男人彻底地懂得了一个女人之后,是不会爱她的。宗桢断定了翠远是一个可爱的女人——白,稀薄,温热,像冬天里你自己嘴里呵出来的一口气。
你不要她,她就悄悄地飘散了。她是你自己的一部分,她什么都懂,什么都宽宥你。你说真话,她为你心酸;你说假话,她微笑着。” “封锁开放了。“叮玲玲玲玲玲”摇着铃,每一个“玲”字是冷冷的一点,一点一点连成一条虚线,切断时间与空间。一阵欢呼的风刮过这大城市。电车当当当往前开了。宗桢突然站起身来,挤到人丛中,不见了。她明白他的意思了:封锁期间的一切,等于没有发生。整个的上海打了个盹,做了个不近情理的梦。”今生,他们不会再见,若是偶尔地在什么地方遇上,也不会认得了。只是一个不近情理的梦,电车当当当开的时候,梦亦醒了,一切都恢复原状。他继续他原来的生活,她过她本有的日子,平淡得如同一杯白水。明白了朋友的良苦用心,其实自己又何尝不知,悟是悟了,却不苟同。总觉里面好像少了些什么,太白描了些。一直认为,这世上,有些瞬间与刹那是永恒的,如林语堂的《红牡丹》中的那段,“生活中最美之刹那,最真之刹那,方才是真正之生活,其他时间则一旦过去,永远消失,因其于吾人心灵上毫无意义可言也……又如音乐,其声虽杳,其音韵则绕梁不散。
此绕梁不散之余韵为真音乐耶?抑当时演奏之音乐为真音乐耶?人间之事,虽难免为他事所阻断,但其所遗留于人心中之记忆,则盘旋依恋,终身不去。”活于这世上,谁都不是在真空里,但若是拥有了这极美极真之刹那,纵然是虚幻,纵然是不近情理,也可盘旋不去,成为回忆里一处最美的风景,感动余生。人回味。《封锁》讲述的是一段萍水相逢的故事,它亦真亦幻。人生总是存在着无数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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