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巩在政治舞台上的表现并不算是很出色,他的更大贡献在于学术思想和文学事业。下面是对曾巩文章的分析!
《曾巩为文章》
曾巩(1019-1083)是一位擅名两宋、沾溉明清的文章家。秦观赞誉他“以文章为世师”(《哀词》),他的文章一出,无论是学士大夫,还是穷乡僻壤普通人,即手抄口诵。“其(曾巩)所为文,落纸辄为人传出,不旬月而周天下。学士大夫手抄口诵,唯恐得之晚也。”(曾肇《行状》)“公(曾巩)之声名在天下二十余年。虽穷阎绝徼之人,得其文手抄口诵,惟恐不及”。(林希《墓志》)他博得了“以文章名天下”的美誉(《答李沿书》)。当时的时尚是崇曾的。
他的教师欧阳修很喜欢他这个学生,对他的文章甚感稀奇,“见其文,奇之”(宋史《曾巩传》),并说,“过吾门者百千人,独于得生(曾巩)为喜”(曾巩《上欧阳学士第二书》)。王安石说,在他交往的人中还没有人与他的文章相当,称赞他可与班固、杨雄并肩。“巩文学议论,在某交游中不见可敌”(《与段逢书》),“曾子文章众无有,水之江汉星之斗”,“借令不幸贱且死,后日犹为班与扬”(《赠曾子固》)。他的学士陈师道甚至把他与孔子并称。苏轼说他是欧阳修教师门下德才兼备最为突出的一个,“醉翁门下生,杂遝难为贤,曾子独超轶,孤芳陋群妍”(《送曾子固倅越得燕字》)。苏辙赞扬他文章学术可赶得上春秋时齐国的稷门学士,可与西汉的学者相比,慨叹他的去世使欧阳修的学生很为零落。“儒术远追齐稷下,文词近比汉京西”,“试数庐陵门下士,十年零落晓星低”(《挽词》)。曾巩师友的这些评价,反映出曾巩生前享有崇高的文章学术声誉,所以宋史说他的文章胜于王安石,自成一家。“曾巩立言于欧阳修、王安石间,纡徐而不烦,简奥而不晦,卓然自成一家,可谓难矣。”
“为文章,上下驰骋,愈出而愈工,本原《六经》,斟酌于同马迁、韩愈,一时工作文词者,鲜能过也。”(《曾巩传》)曾巩去世后,盛誉不衰。正如清代顾崧龄概括的,“先生(曾巩)之文,自宋以来,序而跋之者众矣”(《曾南丰全集跋》)。朱熹就独服曾巩,“余年二十许,便喜读南丰先生之文,而窃慕效之,竟以才力浅短,不能遂其所愿”(《跋曾南丰帖》),并编有《欧曾文粹》。明代贝琼认为他仅次于欧阳修,自成一家。“韩之奇,柳之峻,欧阳之粹,曾之严,王之洁,苏之博,各有其体,固有不可至者”(《唐宋六家文衡序》)。明代宁瑞鲁甚至认为自孟子以来,没有人达到他的文章水平。“先生之文至矣,乃六经之羽翼,人治之元龟,自孟轲氏以来,未有臻斯者也。”(《重刻曾南丰先生文集序》)。这些评论,足见曾巩在文章史中的地位之高,后人尊他为“唐宋古文八大家”之一。
曾巩一生不仅写了大量的文章,而且在文章理论方面也颇有建树。从他传世的《元丰类稿》和《隆平集》来看,除了诗以外,其他绝大部分是文章,其中有不少脍炙人口的应用文。他继承了韩愈政教中心论的文章明道理论,并有较为具体的阐述。他认为必顺先实行教化,然后才谈得上治理。“夫我之得行其志而有为于世,则必先之以教化,而待之以久,然后乃可以为治,此不易之道也。”(《与王介甫第二书》)他给文章以极高的地位,认为文章是国家的光耀。
“文章为国之光华”(《越州贺提刑夏倚状》),“文擅国华”(《贺郓州邵资政改侍郎状》)。他主张文章的内容要合于道,形式要善“开合驰骋”,语言要“丽而不浮”。“其(文章)语则博而精,丽而不浮,其归要不离于道。”(《答孙都官书》)“其(曾巩)议论古今治乱得失贤不肖,必考诸道,不少贬以合世。其为文章,句非一律,虽开合驰骋,应用不穷,然言近指远”。(林希《墓志》)他的文章实践和理论,带动了一些人走上探讨古文写作的道路,如刘弇和吕南公。他从内容与形式两方面研究文章写作,为清代文章义法论的提出准备了一定的条件。
但现今对他的文章理论研究很不够,这是与他的文章大家地位很不相称的。本文仅就他的文章理论作些探讨,以付诸阙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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