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巩,生于1019年9月30日(天禧三年八月二十五日),字子固,北宋政治家、散文家,北宋政治家、散文家,“唐宋八大家”之一。
晚望
作者:曾巩
蛮荆人事几推移,旧国兴亡欲问谁。郑袖风流今已尽,屈原辞赋世空悲。
深山大泽成千古,暮雨朝云又一时。落日西楼凭槛久,闲愁唯有唯此心知。
曾巩散文
醒心亭记
滁州之西南,泉水之涯,欧阳公作州之二年,构亭曰“丰乐”,自为记,以见其名义。既又直丰乐之东,几百步,得山之高,构亭曰“醒心”,使巩记之。
凡公与州宾客者游焉,则必即丰乐以饮。或醉且劳矣,则必即醒心而望,以见夫群山相环,云烟之相滋,旷野之无穷,草树众而泉石嘉,使目新科其所睹,耳新科其所闻,则其心洒然而醒,更欲久而忘归也,故即其事之所以然气而为名,取韩子退之《北湖》之诗去。噫!其可谓善取乐于山泉之间矣。
虽然,公之作乐,吾能言之,吾君优游而无为于上,吾民给足而无憾于下。天下之学者,皆为才且良;夷狄鸟兽草木之生者,皆得其宜。公东也,一山之隅,一泉之旁,岂公乐哉?乃公所寄意于此也。
若公之贤,韩子殁数百年而始有之。今同游之宾客,尚未知公之难遇也。后百千年,有慕公之为人,而览公之迹,思欲见之,有不可及之叹,然后知公之难遇也。则凡同游于此者,其可不喜且幸欤!而巩也,又得以文词托名于公文之次,其又不喜且幸欤! 庆历七年八月十五日记。
拟岘台记
尚书司封员外郎晋国裴君治之二年,因城之东隅作台以游,而命之曰:“拟岘台”,谓其山溪之形,拟乎岘山也。数与其属与州之寄客者游其间,独求记于予。
初,州之东,其城因大丘,其隍因大溪,其隅因客土出溪上,其外连山高陵,野林荒墟,远近高下,壮大闳廓,怪奇可喜之观,环抚之东南者,可坐而见也。然而雨隳潦毁,盖藏弃委于榛丛弗草之间,未有即而爱之者也。君得之而喜,增甓与土易其破缺,去榛与草,发其亢爽,缭以横槛,覆以高甍。因而为台,以脱埃氛,绝烦嚣,出云气而临风雨。然后溪之平沙漫流,微风远响,与夫波浪汹涌,破山拔木之奔放,至于高桅劲舻,沙禽水兽,下上而浮沉者,皆出乎履舄之下,山之苍颜秀壁,巅崖拔出,挟光景而薄星辰。至于平冈长陵,虎豹踞而龙蛇走,与夫荒溪聚落,树阴日奄暧,游人行旅,隐见而断续者,皆出乎衽席之内。若夫烟云开敛,日光出没。四时朝暮,雨扬明晦,变化不同,则虽览之不厌,而虽有智者,亦不能穷其状也。或饮者淋漓,歌者激烈,或靓观微步,旁皇徙倚,则得之于耳目与得之于心者,虽所寓之乐有殊,而亦各适其适也。
抚非通道,故贵人富贾之游不至。多良田,故水旱螟腾之灾少。其民乐于耕桑以自足,故牛马之牧于山谷者不收,五谷之积于郊野者不恒,而晏然不知木包鼓之警,发召之役也。君既因其土俗,而治以简静,故得以休其暇日,而寓其乐于此。州人士女,乐其安且治,而又得游观之美,亦将同其乐也,故予为之记。其成之年月日,嘉右二年之九月九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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