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台地区,有些人对余光中的散文评价甚高,而他的诗作一般乡愁和爱情。
“何日彩云归?”余光中的散文集和余光中本人,回到祖国的日子还是有些太晚了。让中国学子们盼望很久的《听听那冷雨》和《中国结》这两本集子,放在他们的书案上、床边或旅行袋里,才是最近三两年的事;余光中重返故乡,立在秦淮河边重温旧梦,也只是两三年前的事。当归,当旧,何以他的文与人,归来得如此之迟呢。
把乡愁比作邮票、船票、海峡的那首“乡愁”诗,比余光中的文和人归来得早,80年代初就在中国大地上传唱、吟诵,于是在中国诗选集中,有了诗人余光中的名字。《港台文学选刊》,独具目光,选刊了余光中的散文《听听那冷雨》、《逍遥游》和《登楼赋》,散文家余光中站到了中国散文大家的行列里。以后,人们又读到他那大胆地评论郭沫若、闻一多的诗、朱自清散文的文字,使他犹如乒乓台上快攻的攻球手,人们认识了他的才能。
近年来,金庸、琼瑶、三毛、罗兰的作品源源不断地在内地翻印,何以余光中的作品如此之少呢?也许唯其少,才更显得可贵。正当国内很多诗人在追求现代派时,为何专攻外国文学的名教授余光中早已悄悄地从现代派向传统诗艺回归,也不能不让人深思。对中国文化了如指掌的余光中,在诗的创作上出现如此现象,又能给我们以什么样的启示?
散文,也许是余光中用左手创作的,他的右手,写着他的诗。有一位散文家说,风花雪月是散文的大敌,余光中则更狠些,他要剪掉散文的辫子,他说:“我们生活于一个散文的世界,而且往往是二三流的散文,我们用二三流的散文谈天,用四五流的散文演说,复用七八流的散文训话。”他对“花花公子”的散文、“浣衣妇”的散文,指出前者太浓、太花,后者太淡、太素。他欣赏的是讲究弹性、密度和质料的新散文——现代散文。余光中自身的散文创作,在实践着他的文学主张。若问余光中散文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可用“阳刚美”三个字概括。他的散文具有汪洋恣肆、突兀峥嵘的想象力和排山倒海、阅兵方阵般驾驭文字的能力,他的散文雄健豪放,但不乏柔丽,能让你有点儿读庄子、韩愈、苏东坡散文的味道。他的散文在情感内涵和表达方式上均见功力,有大将之风度。若说感受,那就是像喝了一杯有度数的美酒,回味悠长,可并不上头。绝非是读周作人、梁实秋、俞平伯和朱自清的那种淡味。当然,各家有各家存在的道理,余光中只是又一家罢了。
余光中于1928年生于南京,抗战中随母流亡四川,1947年考入北大,因母亲舍不得他远去,改进金陵大学外语系。1949年到台湾,毕业于台大外语系。1958年获美国艺术硕士学位,这之后一直在台湾、香港等地大学任教。他出版各类专著40余种。在余光中的诗与散文中,有一个浓得化不开的“中国情结”,年代愈久,那情结就愈紧,难怪他的诗和文中有那么多的乡愁了。
不知何时能购得一套余光中全集,那将会是怎生地喜悦?唉,说不尽的余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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