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11月19日,起雾,中国航空公司邮政班机济南号自南京飞赴北平,机上只有三人,机师王贯一、副机师梁璧堂、北大教授徐志摩。午后2时,该机在迷雾中失去方向,一头撞上山东党家山峰巅,中国现代诗坛第一才子徐志摩,35岁的生命猝然终止!
是年11月上旬,徐志摩的交际花夫人陆小曼,十几封电报疯狂催逼徐志摩赶紧来上海见她。于是,徐志摩于11日从北平南下先去南京访友,13日抵达上海,开始了他的“死亡之旅”。徐志摩、陆小曼于沪一见面,两人便横刀立马,大吵一架,新月派领袖徐志摩此刻在媳妇陆小曼身上,已是一束月光都见不着,基本已被黑暗笼罩。心情大坏的徐志摩第二天便跑到刘海粟家,想通过欣赏刘海粟海外带回来的新作扭转心情,不管用,一想起陆小曼的刁蛮无度不靠谱他就烦,于是志摩从家里拂袖而去,奔南京续访老友,释放情怀。18日,徐志摩到了南京,晚上在张歆海家遇到了杨杏佛,并与张歆海夫人韩湘眉继续一起怀疑人生,不曾想,冥冥之中,徐志摩已逼近人生的终结。
聊着聊着人生,韩湘眉女人的第六感突然爆发——志摩,明天可能要出事!徐志摩根本不怵——你难道怕我死吗?韩湘眉接着问——你这次乘飞机,小曼说什么没有?徐志摩说——靠,她说我若坐飞机死了,她做风流寡妇去!一语成谶,一语成谶!比苍天还有魔力的是语言。
徐志摩必须要在在19日赶回北平,另一个女人在等待着他——林徽因这天晚上要在北平协和小礼堂为外国使节演讲中国建筑艺术,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在798举办一次艺术节,徐志摩必须到场力挺,用当下的话说就是文化圈的赶场。从陆小曼到林徽因,中国诗坛的风流才子徐志摩在命运中穿行,18日深夜南京离别时分,徐志摩以兄长般温厚的姿态,吻了一下韩湘眉清冷的左腮,殊不知这竟是天妒其才徐志摩吻过的最后一个女人。
第二天,京平线济南号飞机一头撞向党家山,中国现代文学的新月从此黯淡,所有性情人士一片心碎。胡适坐镇祭奠为徐志摩写下超强的祭文——死在天空之中,大雨淋着,大雾笼罩着,大火焚烧着,那撞不倒的山头在旁边冷眼瞧着,我们新时代的诗人,就是要自己挑一种死法,也挑不出更合适,更悲壮的了!
胡适的祭文深入志摩的遗骸,徐志摩曾在《情死》一诗中吟唱道——丽质是命运的命运,我已经将你擒获在手内,一片狼藉的猩红,两手模糊的鲜血……
上海与北平,陆小曼与林徽因,两个女人主宰了徐志摩生命中最后的一周,在死亡的一线天中,徐志摩用魔力荡平人生的峰巅。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这是中国新月派月神徐志摩,吹佛新文化运动的飘逸诗句,我必须把它改成——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牛逼的方向吹!人生的惨烈,就是在牛逼之中锁定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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