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蓉的蒙古乡愁

　　导语：离别后，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

　　小时候，第一次听到有人朗诵蒙古族民歌《敕勒川》，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脑海中自然浮现一幅蒙古草原的图像，清澈无比近乎透明的蔚蓝天空，一望无际的草原，点缀着一群群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绵羊。蒙古族的牧人熟练地赶着羊群，却好像悠闲的享受只是属于自己的一个天堂乐园的午后。

　　中学时，学校老师教了几首蒙古民歌，譬如《敖包对唱》、《燕子》等，成为我梦魂神驰、左思右念这遥不可及地方的心灵安慰。

　　后来，台湾开始流行一首《出塞曲》，张清芳唱红的，一听歌名就知是写蒙古草原的，红得在当时算是一个异数。雄浑中带着柔情，豪迈中夹着婉约，很易上口，不知不觉就会唱了。唱熟了自然对作词的人产生兴趣，才发觉作者正是席慕蓉女士。

　　席慕蓉，1943年出生于重庆，父母皆为蒙古族，蒙古语名为穆伦·席连勃，意即大江河，“慕蓉”正是“穆伦”的谐译。维基百科如此形容：“她的诗可柔婉，可豪放;能深邃但不见奇谲;亦擅说情……她的作品中浸润东方古老哲学，带有宗教色彩，透露出一种人生无常的苍凉韵味。”

　　她的大姐是知名的声乐家席慕德女士。多年前，我曾联合侨社在纽约曼哈顿68街的杭特学院(Hunter College)大礼堂举办过一次成功的演艺晚会，一口气邀请了三位国际知名的华裔声乐家席慕德女士、董兰芬女士及高为量女士。自然对这次蒙古藉的杰出名女性有很深的印象。知道令妹席慕蓉之后，心常常想如果有朝一日也请到她以诗人身分来现身说法，岂不人间美事一桩?

　　这一天终于来临。

　　席慕蓉步入会场，顷刻之间响起了如雷掌声。

　　没想到这位来自台湾的诗人学者，在香港及内地拥有如许多的拥趸粉丝。

　　一开始我提到与席慕德的这段往事。慕蓉回应说，每一次她在家唱歌的时候，她的大姐嫌她五音不全，一定都会走到花园里，刻意让邻居看到，以证明唱歌是另一人。会场哄堂大笑，气氛自然热络而活泼。

　　出乎意料的，她居然约略提到“北元”以及“四大汗国”。对这段历史有浓厚兴趣的我不由得沉浸在“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和他的子孙们驰骋在蒙古草原、中亚以至于小亚细亚甚至到达东欧的雄伟场景。

　　两岸开放交流后，席慕蓉一九八九年才得以第一次亲眼见到天苍苍，野茫茫，绵延无尽的蒙古草原。回忆这次令人难忘的经历，席慕蓉说她感觉是“走在自己的梦里”。

　　游子归乡，真实无比又如梦似幻。在现场，做完简单的演讲后，她沉醉在这段梦幻里，用低沉的声音朗诵了她的几首诗作《乡愁》、《狂风沙》、《出塞曲》等。又会不禁自言自语，自问自答，是不是写得真好?

　　这个蒙古女儿的朴实和率直，感染了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