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我一生下来,就与狗结下不解之缘。无奈嗷嗷待哺的兄弟们胃口奇大,仅靠爹妈两劳力,固然个个满工分,年底下来,为了五张嘴巴,那还是倒挂给小队许多!
以致,我好几次面对母亲,操着一副可怜兮兮的哭丧脸,祈求同意养只小狗,最后都以一句满不高兴的“人都养不动,还养……”的回复,而不了了之。
我于是总是非常郁闷,为什么小时候这么多愿望总得不到哪怕一次的满足!
母亲看我一次次沮丧的目光,似乎有了点恻隐。有一天,放学回家,我妈居然抱来了只小黑猫。只见她黑底白花,异常光洁,漂亮,一见,就招人喜爱。虽然看他还那么娇小,稚嫩,但总想过去摸一把的冲动。谁知手一伸过去,她就立刻警示,并“呼呼”作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朝你狠挠,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
母亲怕她跑丢,暂且用绳子系在灶桌的腿根上。自小猫从布蒙的竹箩里出来,一看陌生环境,没有了妈妈,便开始“喵呜喵呜”的哀嚎起来,而且越来越伤心。总希望奇迹出现,老猫就在附近,听见了过来救她回去。然而任凭小猫怎么呼喊,总石沉大海。还冷不丁地被惊动路过的公鸡,不明不白地狠啄几口,疼得她撕心裂肺地直尖叫。
起先,端给她的小鱼饭,小黑连闻都不闻一下,但时间长了,肚子总会饿的,于是,难受时嗅碰着,似乎想吃,但一想到没有了妈妈日子的可怜,又苦楚得缩回了头,“乌拉乌拉”地惨叫起来,活脱像个没娘的婴儿。断断续续,嘶哑的喉咙,听得让人好不心酸,纠结!
就是不肯吃饭,等到饿得肚皮贴胸,身子悠悠颤颤,睁着虚脱的双眼,终于气馁中绝望。实在撑不住的时候,才开始勉强探头碰一口鱼饭。但还是隔三差五地,对天呼爹喊娘地大叫,唯恐奇迹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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