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写作了。
喜欢写作,它带来自由,虽然这也是种被沉痛的力量抑制住的自由。我从来没见过比写作更孤立的事情。那也许是我本身就是一个孤立的写作者。
阳光淡泊的午后,我把在一阵一阵疼痛冲击之中粉碎般的身体靠在墙壁上。我从未觉得生活像现在这样的清醒自觉。不看电视,不看报纸,没有任何娱乐。
我是伴着风睡去的,我的床位在靠阳台的窗边。睡前我拿了一块抹布润湿擦纱窗,除去上面的灰尘和蜘蛛网。玻璃窗关的久了,该开纱窗让风进来。
整理了一下桌面和衣柜,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暗黄,嘴唇白的看不见一丝血色。无所谓了,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了。月月如此,规律得令人生畏。
一个月了。我的意识不断重复这个信息。
那天我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走出这座城市的火车站,仿佛兵荒马乱,空气中有皮肤和行李的气味。人们都喜欢住在城里,享受它,我却不愿沉浸入它的生活。能够隐匿在一个隔膜的无人可以对谈的城市中,也觉得安然。可能这就是那天我将要去到的校区的想法了。
夜晚总是伴着神秘,而人总是有许多想法。不过第一天我累的早早睡去。第二天,清晨微光突破沉沉雾蔼,斜面折射出光芒,产生有生命力的变化。我不禁欣慰,世界虽大,却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早晨,阳光,大地,那些亘古不变的事物,给人于无限的熟悉感。
受台风影响那天晚上,天阴地暗,闪电和轰雷交相辉映,不知怎的竟然有点内心喜悦,是对天气奇特少见的激动,或是简单的只是喜欢那种气氛。可惜那晚睡得并不安稳,乐极生悲。
忘了具体的事情缘由,只依稀记得心脏痛的就要跳出喉咙,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和太阳穴源源不断地往头发里渗透,再沾湿枕巾。
悲伤?
秋季一直是写作者在意的季节。
大学。
小学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考不上大学,初中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考不上好的大学,高中的时候我已经在挑选大学。
一直以来被当成远大困难梦想的东西,轻而易举的就完成了,几乎不花时间与力气。好像命中注定,好像这条路本来就是这么走,之前的多虑好像完全是自己的幼稚和无知。
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不懂说。但是在同学眼里,我好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害羞的人。我是吗,其实我并不害羞的。我只是紧张,紧张因为我不善言谈。
你很难奢望一个写作者会同时是一个高谈阔论的人。因为他们的口头表达能力会日益退化。
这也是我安静的一个重要缘由。确实有时候人不需要说那么多话,总需要有听众,而我恰好适合这个身份。大学生活丰富多彩,至少我身边的人是这样的。我每天听着她们讲述自己发生的趣事。发现异性原来很被人渴望。
对于异性,一种不容置疑的能力,人与人之间的彼此影响,接近一种分子组合导致气流方向变动。
我不能说我身边不会有这种气流,但是我想说我很畏惧这种气流。我畏惧它,并渴望躲避它。至少不让我因为气流的变化而被影响。
人多的时候,我总用意识把自己移到另一个时空。不让自己的灵魂存在在当下的场景之中。在一片人群的嘈杂声中,脑子里一片寂静,只有风在耳边吹过的声音,以及对寒冷、潮湿和疲惫的感知,其余的一切意念,单纯得近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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