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们都是惧怕空袭的。我们躲在防空洞里,用彼此的体温和甜蜜的话语温暖着彼此。只是空袭过后,我们的生活还在继续,并没有改变的样子。
一
我像做贼一样,把他门边的那堆烟蒂拢过来。
我极少看见他。
他的门牌号码是8-211,和我一样乳白色的大门。门的左边永远码着两双球鞋,门的右边,经常会堆着一小堆的烟蒂。
房门仿佛永远是关着的。每每晚上8点左右的时候,丝丝缕缕的爵士乐会从他的门缝里钻过来,游过2米宽的走廊,然后优柔地来到我的房间。有时他会听克里斯汀娜的《Lady Marmalade》,或者是柏林乐队的《Take my breath away》。
有一次我在楼梯口看见他,削的极有层次的碎发及肩,浓眉毛,单眼皮,身材挺拔修长。他捧着足球,两步一级地蹦着下楼梯。经过我的时候,他身上散发出清郁的好闻的味道。他穿一双红色球鞋,袜筒完全罩住了小腿。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回家打扫房间时,我把长长的扫帚探出去,像做贼有样,把对面的烟蒂拢过来。
二
大雨滂沱的孤单夜晚,他送过来一个女孩。
然后一个深夜,他来敲我的门。
那时外面雷电交加,我缩在被里,恐惧和寒冷让我无法入睡。有人在外面喊:“沙耶,开开门好吗?我是211的莫邶。”
打开门,他直直地站在面前:“拜托,让她跟你挤一晚。”在他身后是一个娇小的女生,玲珑温婉的身材在窄窄的裙子里凸凹毕现。
我说好啊,我最喜欢灵巧的姑娘。女孩不作声,讪讪地走进我的房间。莫邶他抬起右脚,迟疑了一秒钟后又缩了回去:“打扰了。”然后他转身,将自己的门“砰”地关上。整个过程简短而精练,我仅有的一点睡意在他沉闷的关门声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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