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了了终不了
不少文人都是从“神童”开始人生,他也不例外。
六岁已会写诗作文,文思流畅、毫无滞碍、颇有气势;九岁时就读颜师古作注的《汉书》,写了指出书中错误的《指瑕》。后来,他补写祖父王通散佚的史书,跟随曹元在长安学医,研习《周易》写下《周易发挥》、《唐家千岁历》。
父亲的好友羡慕地将他和两个哥哥称赞为“王氏三珠树”,所有人都深信,他的面前是不可限量的前途,包括他自己。
未冠而仕,不能不说是他天资英才和积极奔走的结果,上书自陈、进献颂文、应试幽素,一切都像他的才思一般顺畅,没有谁不为他的才华所倾倒,没有什么能掩盖他的光华。毫无意外地,他被朝廷授为朝散郎并入沛王府作修撰,还未成年就已进入仕途,并且在一班命官中,是最年轻的。那时的他,用意气风发、踌躇满志来形容,也显苍白了。
不久,便有了“初唐四杰”,他毫无悬念地稳坐首位。当所有人都对四杰大加赞赏的时候,有一个人却冷眼旁观,吏部侍郎裴行俭,不仅骁勇善战更善于知人,只淡淡地说:“士之致选,先器识而后文艺。勃等虽有文才,而浮躁浅露,岂享爵禄之器耶!杨子沉静,应至令长,余得令终为幸。”一语成谶。
他在王府的日子本来是优哉游哉地等待着自己的更进一步,毕竟,他才刚刚开始。那时,王公贵族日长无事,王爷之间流行斗鸡,满心仕途的他也许只是习惯性地写了《檄英王鸡文》,却想不到由此惹下大祸。对他青眼有加的高宗,认为他的文章会挑起各位王爷之间的纷争,便将他驱逐出沛王府。当一切触手可及的时候,又骤然远去,眼睁睁地看着一切从手指尖被硬生生地拉走,他失望、他怨恨,仿佛一场虚幻,他还没来得及去体验、去沉醉,世界突然黯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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