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梁启超超越传统文化的观念,从人格与个性的高度品读陶渊明,强调陶渊明“人格”与“个性”的同一,这就使得陶渊明这位向往自然的东晋诗人成为了一位争取精神自由与人格独立的斗士,他传统的人格被赋予了一种主体鲜明的个性色彩。
梁启超对陶渊明的研究的观点主要体现在《陶渊明之文艺及其品格》(1923年)这篇论著中,它是梁启超的后期学术成果。
梁启超对陶渊明的欣赏主要是着眼于他真实、自然的个性。他说:“古代作家能够在作品中把他的个性活现出来的,屈原以后就数陶渊明”[1]。梁启超认为衡量作家个性的条件须符合两点,第一是“不共”[2],“完全脱离摹仿的套调,不能和别人共有”,它可以理解为作家本人通过作品要体现出自己独特的面目;第二是“真”[3],要绝无一点矫揉、雕饰,把作家的实感,赤裸裸地全盘表现。梁启超是从分析陶渊明的人格美入手进而肯定其真实、自然的个性的。
梁启超认为,陶渊明的人格有三点特别引人注意。
首先“他是一位极热烈极有豪气的人”[4]。梁启超引用陶渊明“忆我少壮时,无乐自欣豫。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杂诗》)等作品指出,陶渊明的这种气概直到晚年并不衰减。
第二“须知他是一位缠绵悱恻最多情的人”,他对于家庭骨肉与朋友有着真挚、热烈的情爱。[5]。
第三,“须知他是一位极严正——道德责任心极重的人”[6],从一些诗中可以看出陶渊明对于身心修养常常用功,不肯放松自己。
梁启超声言,陶渊明是“儒家出身”[7]。他对陶渊明辞官归隐前的入世情怀,对他归隐后安贫乐道,穷居田园,孝悌合群等品质十分欣赏。其实梁启超最欣赏的是陶渊明真实、自然的个性。他说陶渊明“只是顺着自己本性的自然。‘自然’是他的理想的天国”,陶渊明“做人很下艰苦功夫,目的不外是保全他的‘自然’。”[8]坚守道义与追求自然,这涉及到陶渊明与儒、道两家思想的关系。对此学者多有论及。陈寅恪先生谈得较为深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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