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怡人的秋雨,一阵悦耳的松涛,在这样一个时节,拜访隐居的友人,虽然友人或是驾车游览,或是持一钓鱼竿,如闲云野鹤一样漫游,拜访终是落空,但那一种幽静的山色,清淡的景色却并没有让自己扫兴,反而从中获得一种清净的道理。“兴尽方下山,何必待之子。”这就是唐人的洒脱,其风度并不亚于魏晋名士之风。
想那诗人的朋友也许真是一位得道高士,看那高高居于山顶的茅屋,一来一去也要走三十里,那曲曲弯弯的登山路亦非坦途,那独居茅檐的生活也真是不易,然而寂居的生活却也能自得其乐,交游名士诗客,吟啸于山林松间,达观于渭水垂钓,真是一世外仙人。
而这样的意境,这样的氛围,在喧嚣的闹市里,宦场上,几乎常常成为传统士人放松身心,放飞灵魂的一方神圣之地,甚至连那些达官贵人也要附庸这样的风雅,在他们的书房里,也可常常见得几幅这样难得的山水隐逸图。
灵魂,在唐诗里飞翔,不仅仅是一种情结,更是一种怀念。因为唐诗里有那种清洁的精神。朋友从东面来到长安,衣服上沾满了灞陵细雨,路旁的花儿,正默默开放;乳燕,在空中轻盈飞翔。我与朋友去年一别,今年春天里相逢,但看他的两鬓,又平添了白发几缕。这细细的惦念,就是友情的深深眷念。这里远没有尔虞我诈,俯视嘲弄,甚至于落井下石,也没有如陌路相逢的躲避,这是一种惺惺相惜,更是一种美好的留恋,美好的祝福,人性的光芒在这里闪烁。在一个人情淡薄的社会里,唐诗总给我们心灵的温暖。
灵魂,在唐诗里飞翔。一座古塔,拾级而上,就如盘旋在空中,“突兀压神州,峥嵘如鬼工。”何等的气魄,何等的高峻,但见眼下,白鸟翻飞,劲风阵阵,远处的山连着山,就像大海的波涛,奔走向东,巍峨玲珑的宫殿啊,掩映在青色的槐树丛中,绵延望不到边,而青雾笼罩的五陵北原,就能使人淡去功名利禄,产生挂冠离去的思想。唐诗,这一种清洁的思想总是从那茫茫的时空中穿越而来,从那愉悦的精神审美中遽然产生。
阅读唐诗,总让人回味无穷;展望唐诗,总让人向精神的高度驰骋。阅读唐诗,灵魂,就像一只青鸟,无线无挂,飞向那浩瀚长空,悠久,香醇,耐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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