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起来了,
今晚的月圆圆的,
又是中秋!
我——
还未完成梦的旅行,
只好在异地喝上几口辣酒,
帮妈妈数数已过了多少春秋。
妈妈曾说
她的妈妈最烦月上东山头。
因为那一年的这个时候,
二丫头把她折腾得汗雨滚流。
尖尖的女婴哭声刺破了梦想的气球,
那里装着家族传宗接代的古老追求。
于是在大山夹缝里的农家,
妈妈似乎就像和她一起诞生的中秋月,
虽有光但不热。
也许妈妈真是月亮——
白天,她穿着男孩子的衣服
爬树扶犁,
骑在老牛背上听那河水悠悠。
等到月上柳稍,
她才对着落花流露出月亮才有的春愁;
也许妈妈就是月亮——
我奶声奶气地说:月亮真好看,
于是——
天上地下一起羞。
也许妈妈真是月亮——
夕阳褪尽时,
妈妈为我讲的是吴刚嫦娥和桂花酒;
也许妈妈就是月亮——
她的目光抚慰我,
总是那样总是那样,
月一般的慈祥温柔。
也许妈妈真是月亮——
哥哥夭折时,
她的泪浸泡着一轮窄窄的镰;
也许妈妈就是月亮——
无论经历多少风吹雨打云遮,
皎洁辉煌始终是她的本色。
月明中天,
燃起如月白的烛,
烛影朦胧,月亦朦胧
母亲的声音远远地飘来——
孩子
别用辣酒浇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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