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这个千年的古镇
威风凛凛的盘踞在秦岭脚下
不用秦岭四宝去渲染和点缀春天的讯息
却只用山茱萸
把一方水土浸淫成金灿灿
趁着汉中油菜花海得意正欢
也绝不妄自菲薄
依然张扬和芬芳着碎花的俏模样
就是这么恣意和豪放
惹得山欢水笑游人如织
于是
忍不住回望
茱萸花开的时候
那个唐朝的皇上
带着贵妃和大队人马
带着皇宫的萎靡的气息和高傲的蔑视
沿着茶马古道浩浩荡荡来了
被这一河沟的茱萸花
被这满架梁上的翠黄
被这沟沟壑壑细碎的荡气回肠的花
把那些宫廷的藏污纳垢和皇朝的习气
以及满肚肠的肥油皮囊
都淘洗的彻底干干净净
才
茱萸花开的时候
那支遥远而著名的驼队
从开元初春萌动的长安出发
沿着傥骆古道
辎重辘轳的马匹和摇摇欲睡的马夫
以及押运官飞扬跋扈高高扬起的皮鞭
都被这山凹凹里骄傲的山茱萸花
惊诧的刹那间化成一群塑像
就那么千百年地滞留在
华阳河坝里
被风干
被一群工匠琢磨成
崭新的风景线
茱萸花开的时候
那一支红军二十五军先遣队
到达洋县华阳
顿时华阳山换了天地
茱萸花开到哪里
那里就被染成了红色
山茱萸栽到哪面坡
那里的男人女人就扛起刀枪
茱萸花掩映下的石塔河畔
意气风发的子侄们
跟着神枪手朱鸿一起放枪
清脆的枪声
惊起一朵朵茱萸花飘落
茱萸花开的时候
那些闻着花汛的人来了
来捡拾遗落在风中的唐宋诗歌
来嗟蹙散落在悬崖上的栈道巍峨
去揣摩千年古镇遗风犹存的坦荡如砥
去求索红军后代窗前漏下的那轮明月
是谁忍不住要轻叹轮回中的风光与没落
还是历史从来不曾遗忘这古镇积攒千年的悠扬
渲染的依然不是茱萸花
绽放的豪迈也绝并非花草的芬芳
那些后知的人和迤逦的华阳
正在春天里释放着胸怀宽广的讯号
汉中仗剑草写于2014-3-24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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