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老汉击壤而歌,一位粗糙的农民成为了中国诗歌的祖宗,自此诗歌沾着泥土从田园出发。当诗歌以玄奥的卜辞身份呈现时,它注定是暗藏在我们生命中的密码。
江右是田园诗歌的故乡,以酒解渴的陶渊明传递着一方水土的诗歌自信。诗歌最炫目的年代里,高傲的山西人王勃狙击了南昌人的文学情感,吕本中的《江西诗社宗派图》终于让我们恢复了坚实的底气,开始瞻仰中国文学史第一个有正式名称的诗歌流派,即江西诗派,缅怀黄庭坚、陈师道树立起来的艺术典范。
文化的价值体系是以语言文字为符号,在它急促的脚步中,诗歌作为最本原的艺术形态岂能缺席?毫无疑问,诗歌从未回避过一个时代或区域的气象或风情。作为洞察汉语言隐秘和神奇的精神产品,与酒一样,是我们情绪表达及心理释放、解脱的有效途径。
我们为诗歌而痛快着,我们对诗歌抱以敬畏之心。
诗歌忽然收敛了它的狂热,在文化秩序中遭到排挤,被放逐在浮华的文化圈边缘,仿佛一失足跌入尴尬的生存境遇。我们隐居在诗歌里,完成了远离物质世界的逃避,其实诗意地栖居是一种高贵的生活态度。
城市是一个复杂的功能化的物质体系,人的存在带给了城市的多面性。地认识到诗歌不应只是个人的惬意,果断从孤独的影子里走出来,城市焦灼症中的人们理应获得更多诗歌的抚慰。
从本土做起,不少城市的诗人们深知其中奥妙,毕竟我们是诗歌的国度,正如大多数的母亲在哺育期结束前后就对孩子及时进行诗歌的喂养,这是诗歌表现出博大母性的特殊意义。于是,在诗歌的版图上,各种旗帜摇曳,流派的烽火四起,渐渐链接成浩荡的国家景象,对亚健康的诗歌至少是声势上的鼓励。
在南昌的城市空间概念与诗歌的文学定义交叉形成的定位系统中,有这么一群无法走失的人。江右温润的土地和厚重的文化史记不时补给着诗歌的元气,完全私人化的诗歌写作聚合成以城市名义的群体,不甘寂寞的诗歌从自恋和小众文化的欢喜中衍化成一个城市灿烂的图景,现代诗歌为南昌古老身段涂抹上一层新鲜的气质。
文本中的十六家都有各自的独立价值,此刻合并出了一个共同的称谓?——南昌诗派,知觉着遥远的江西诗派。共同的诗歌信仰让南昌诗派成为诗人们的共同表态和担当,或许是文化的遗传,诗人们更愿意倾向本土,亲近自然,渴望着让诗歌转化成市民意识。
南昌诗派为本土的诗歌写作提供了温床,在南昌的特定区域内拯救着诗歌的尊严,尽管它的价值还有待评估,诗派的精神内核尚需锤炼,但以捆绑式地方式出现在中国诗坛,这本身就是一起令人刮目的文化事件。
这是一个开始,在诗歌的聚会中击壤而歌。这是一个进行时,南昌诗派以开放的思维接纳各种诗歌观念,在吾乡吾土的朴素情怀中,让文字在归宿感中实现涅槃。从文化观察角度,二千多年的城市文明史并未筑就起一个诗人的高台,万古流芳的名篇丝毫未见南昌人的踪迹,南昌诗歌在顶级层面长期处于失语状态,似乎有点对不起这座以水闻名的亚热带城市中灵性且丰腴的水面。以诗歌的表情,张开多情的喉咙,显然,南昌诗派助推的诗歌运动是一次觉醒,是城市文化生态中活性的有效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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