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亡
诗人在当代,或许只有死亡才能让人记得,让人引起关注。自海子死后,死亡的阴影一直笼罩着中国诗坛,海子去后的第三个月,骆一禾去了。当然,海子之后最轰动的莫过于顾城的死亡。在如今的时代,或许只有诗人愿意选择如此极端的方式来对抗光怪陆离的当代,选择如此强执个性的行为走入历史。
如果诗人只有用死亡来引起当下的我们对诗歌的阅读,这种方式确实让爱诗读诗的人难以接受。但是现实之中的诗歌、诗人却将“死亡’这个避讳的词臆想的壮观无比。固然诗人的死亡和诗行没有直接的联系,但是这些文字来自于诗人的大脑,而这种不约而同对“死亡”意境的升华难免不是一种误导。“当我没有希望/坐在一束麦子上回家/请整理好我那零乱的骨头/放入那暗红色的小木柜,带回它/像带回你们富裕的嫁妆(海子《莫扎特在〈安魂曲〉中说》);优雅的举止和贫寒的窘迫/曾给了我不少难言的痛楚/但终于我的诗行方阵的大军/跨越了精神死亡的峡谷//埋葬弱者灵魂的坟墓/绝不是我的归宿(食指《归宿》);那是一种祭奠的仪式/在死亡的山岗上/我居高临下(北岛《白日梦》)”……毫无疑问,诗人的死亡更多缘自对诗歌的绝望。当今诗人的窘迫与诗歌的窘迫狭路相逢不仅是诗人的危险遭遇也是时代的悲哀遭遇。诗人在自己梦想或偶尔塑造的远离现实生活里,谱写诗篇。与世隔绝,不与外界张望,拒绝一种机械化的生活模式(如顾城,他们的代表),诗歌成为他们手中唯一的枪,并用此来牵强的描绘生活。也正是他们如此的生活,使他们愈来愈不溶入这个时代。而这个时代由于诗人自行远离也就逐渐淡出了他们的身影。在这种情况下,我个人以为诗人自闭式的写作是其重要原因。当然社会世俗的经济观使诗人自认的“道德谱系”面临崩溃,“道德价值”也面临拯救。本已脆弱的诗人们无法忍受太多精神信仰“被摧残”,悄然选择死亡,而后又以一种“仪式般(自杀)地姿态”面对社会,控诉时代“变相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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