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伸着头看人家抢买红花生,价格偏低,老挝进口。一个旋律响起,拿起手机,久未见面的高中男同学打电话进来“你看毕业多少年了,大家能不能聚聚。”你愣了一下,回了一句,“联系看看大家的意思了。”
其实你已是不常跟同学联系了,也不知道能联系上与否。也是大约上两个月才碰巧遇到在同城的梅,被拉着泡了酒吧,也是醉了些。小学,初高中,大学同学,除了较亲密的,只记了个印象,有些是一点印象也没有,想起这些都不好意思。
而你,在启蒙母校,那个凤凰花盛开一片火红的季节,时光将你戴上红领巾又送上另一个台阶,在小学毕业典礼中,你竟也是含着泪水读完致词的,所以全班大多个同学,都可能记得了你。而中学时是你又年龄最小,按梅的话说,也是最让人又怜又操心的一个,同学们还记得你吧。大学里,你又是那个上着课会突然晕厥的女生,同学们也是有印象的。
前年,在一次参加婚礼中,有一个偶然坐在一起的女子,说曾是你的小学同学,她一见就喊出了你的名字,而非要你说出她的名字,问她就是不告诉你,其实你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她就那么别扭着到席散人走……其实你一点也没有看不起谁的意思,只是你真记不得了,如果再遇到你,请再告诉你的名字,同学!定会好好记住的。
中学时,那些要好的女同学家你是经常出入,吃饭睡觉也是。要是你那久不去了几天,都会来找你。男同学除坐在前后左右或比较突出,就不大记得了,好多看见都叫不出学名,到记了个纠号。那一年从村里出来,翻出来一个中学时用过的文具盒,竟然从夹层里翻出了一张纸条,字迹完好,还签了大名,是一张保证书啦,看看内容又笑翻了你。
突然想起了那双深情的眼睛,坐在后面的那个男生总爱用粗话说你俩,被你和同桌狠狠的批了一顿写下了保证书,想想后来他真再没有说过粗话。其实那个时候的他就象一篇随文里写的那样。“他拉你头发,用带刺的苍耳粘你的衣服,大声说着粗话,不过是想让你注意他。”但想要引起注意的并不是你,而是你的同桌,你的同桌早嫁为人妇,而他现在还未婚。
年前中学同学聚会见到他,跟他说起这件事他要你还,你说早丢了。他幽幽的说了一句,“现在你还是全班最小的那个。”同学中农村的多一些,本身你也是农村的,读书的年纪也相对大些吧,有些中学毕业都有很大了。
你,只不过是啊爹懒得管,小一点就将你交给了老师,省得整天在外面野,相对来说年龄较小些。所以,免了很多过程,人家都是青春美少男少女,你还是个黄毛丫头,只是充当个信使才是。
也曾使劲想想,那个上劳动课跟你一组,重活累活全干完,轮到你值日帮你扫好地,放好桌椅的那个男生。毕业时跟你说,“你将来是一定会参加工作的人!”他的纠号和名字竟也清楚的记得,那时他对你的好,竟一点都不懂。
工作后下寨子去过他家,他嫂子对你说,他常提起你,很是怜惜,说将来你一定会过得好好的,如果看见别人穿着一件好看的衣服,会说你穿上会更好看,听说他已远走他乡做了人家的女婿了。不曾爱过,但想起来竟是一片温暖。
你这个人老是健忘,应记的都不记得,杂其杂八的道记一些。有些男同学记不得真是记不得,变化太大了。那年姑母住院的时候,你常去探望,隔床的大妈病重,她小儿子从很远的深圳回来守床,你甩着长发,飘着裙子走出走进几天,没跟他说过一句话,只是有时发觉他从眼角飘着你。
隔天姑母跟你说,“六床的大妈说她小儿子曾跟你是同学,你认不出来,不让说。”你大吃一惊,问了名字,想不出来,又细细回忆同学中的姓,才恍然大悟。他中学毕业跟初恋情人一起去深圳打拼,只到母亲病重才回来,这回是真不走了,带回一个女儿独自生活,跟他说了会话,他叹息了……现在每天开着公交车在路上往返。
读函授第一次去考试,桌子上贴着你的名字。隔了好远的一个男子走过来站在你面前,霸道的问“你是不是叫这个名字,认不认识我?”你无辜的望着眼前高高壮壮,戴着眼境的男子,摇头,说不认识!他望着你,说出名字,再想想。搜索枯肠了半天,抬头看见眼境一闪,“哦,你就是那个读大学时坐在最后面,又瘦又高,经常翘课,还爱从后门溜进来的男生。”
他笑了,“你还是那个上课会经常晕倒的瘦女生,刚才追后面叫你的名字,你一次没回头,看你那么漂亮,人家看我的眼神象色狼。”“同学,不好意思,真没听见,同学,真一下子没认出来”。这样子,怎么不让班主任老师和其他同学可惜,“你俩是大学同学,现在又是同学,三年毕业末了,他也没拿下你”。
一年系统里去上面打篮球比赛,十多个来自各地域的球队。本来你只是个预备队员,因为不让请外援,是个凑人数的,想你从小都很少上体育课,篮球也是只摸过几回,只是最近紧急操练了一个月,水平可见。
看同事们在场上拼杀,中场休息你是忙递水,忙擦汗,等拼进了第五强也没派上用场,没想主力队员重伤,没奈何顶上全场,对手勇猛拿下两胜。赛毕对方女领队跑过来握紧你的手,美女同学!哈,她不记得你的名字了,所以你也乘机打了个混淆,转身翻了赛事名单,在庆祝会上大声叫着她的名字,让她一脸的愧意。
某天傍晚,悠然的操起你的小锅铲,准备来个鸡蛋炒饭,外带个不沾油的小青菜。一个电话打进来。“妞,这里有一个你的同学”外单位的李叫着,便开车来接。没来及更衣打扮,一件黑白格子衫,在车里将披散的长发在顶上扭了个髻。
边问“是谁呀,那来的,男的女的。”李,故弄玄虚,“你去就知道,是你同学先问,这儿有没有个叫这个名字的女子呀,她在么!”到达,一桌子的男女不见熟面。李,将你安排坐下,对面的女子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你直看,就是笑,不开口。你哦一声喊出她的乳名,却想不起她的名字,大学里那个住在上铺的女孩儿,隔着重重的岁月,眼睛扑闪扑闪朝你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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