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该以怎样的姿态生存,就像得了一场失忆症。
好像身边的每个人都在努力地让我去学会隐忍,学会虚假的活着。还时不时有人像个严厉的老师般斥责我的愚笨和唯唯诺诺。那种真实的痛楚和真实的屈辱感,却怎么像是在经营虚假的,触摸不到的人生戏码。
我的生活被一种叫做尴尬的东西紧紧的缠绕。好像我的任何言行任何举止行为都是虚假做作荒谬可笑的,包括那所谓发自心底的的快乐或哀伤,一旦显示到脸上,就变得狰狞,变得假。于是那种生命原始的真实而善良的东西就像一件被长久的压在箱底的好材质衣服一样,我明知道它好,它存在过,可我就是利用不了它,挖掘不到它能带给我的任何的“美得东西和益处”。
这种状况让我变得困惑迷茫忧郁,开始只是郁闷而已,时间久了就开始郁郁寡欢,直到变得忧郁,不可理喻。情绪理智彻底崩溃,不能自已。
这是个让人压抑的环境。我感觉不到真实的我的存在。每天指引我生活的是一个我不愿意接受和认识的陌生个体。她粗暴地生活在我的灵魂深处,束缚制约着那个真实的自我的所有行动。有时候我觉得她简直是我生命里的恶作剧,每当我真实的想做某一件事时,她就会发出另外一种声音。我不可辩驳。然后我服从了。于是我就被顺理成章地培养成了一个具有的“奴性”的人。奴役于虚假的自我,这样活着很累,但我不敢说。
有时候我希望能有一个人,一个真正有生命的活着的有思想的人,能帮我解开,或者整理一下我迷茫离乱的人生。我知道这是梦。即使是复杂深刻的哲学,虚构的小说故事也绝不会衍生出我所希望的这种生命体。我就觉得我得了一种病,可是没有医治这种病的医生。
我遇到了一个天真的女孩子。她其实跟我差不多大,我是说年龄。可是,她的直率天真让我无比羡慕,她有想法就说,想问的问题就问(她自认为她有些口无遮拦,其实,我觉得她只是有些问题想的太简单,问及别人时欠妥当而已,并没有太严重的过错)很是单纯可爱,但绝不是那种幼稚的,流于俗套的痴傻之类。也许她还没有被所谓世俗的种种所磨洗,所以多少有点锋芒毕露,想法里不失孩童的单纯美好,喜欢就是喜欢,然后不惜一切代价的将自己喜欢的人或者事在脑海中幻化成完美的神的形象,再加以精心呵护,不许任何的别人去污的蔑践踏。这是一种宝贵的品质。而在我的人生字典里早已找不到这种近乎执拗的气质,即使喜欢,我也像个刻薄的评论家一样,非要在喜欢的东西里找到其中的瑕疵。而大多时候,我又像一个阴谋家,即使喜欢也要面不改色,甚至死不承认,因为当我喜欢某个人活某个东西某件事的时候,我已经再思考所谓的后果,貌似是有长远目光,其实是在埋葬自己的真实情感和灵魂。简单的喜欢,竟成了我难以启齿的痛楚和悲哀。隐忍成为一种风度,它吞噬着隐忍者的原始的淳朴的心和灵魂。我真怕若干年后的某一天,我再见她时,她也变得也会像我一样,像周围许许多多被世俗东西影响了心境的混沌者一样,眼眸中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天真的色泽。而是如我这般活的唯唯诺诺,说是考虑周到,不过是怯弱的借口而已。
活着总需要一种姿态,究竟按怎样的姿态,怎样的样式存在,这是个让我纠结已久的问题。有时候,我想,就这样吧,得过且过,随着世人留给我套路活着,不惊心动魄,也无伤大雅,大不了一辈子就当别人的影子附庸。可是这样的日子让我彻底迷茫,没有方向。每一次,当我狠下心来,低着头踩着别人的脚印像个没有思想的生物一样往前走的时候,我总觉得下一步我就会跌进万丈深渊,或者一不小心就狠狠地撞上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宣告我的可耻,可悲,可笑。于是,我想按自己的方式活,可是在我开始按自己的方式活的下一秒,我的耳畔已经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讥讽和嘲弄。我是那样的不合时宜,就像一个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的小丑,忘了自己站在舞台上该干嘛一样茫然无助。每一次有自己的想法和见地,都伴随着深入骨髓的压抑感和痛苦感。用不了多少时间,这种原本崇高的思想便以我不可估量的速度扭曲成所谓的胡思乱想,只剩一堆白骨般的狼藉的精神痛苦引申出的生理机能消亡退化的真实的痛。
这是一场蓄势待发的风暴,潜藏在心灵深处。或者是一个火山喷发口,我不知道它会不会在生命还复存在的时候来演绎一次火山喷发,造成生命的非正常消亡。或者这场风暴,总要以一种真正自我的姿态宣告它的存在,证明它的威力。攻破整个虚假的伪善的灵魂。
如果真如此,我想我能笑着迎接这场风暴,以一个真诚的,天真烂漫的姿态,找回最本真的心和纯洁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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