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门口的报刊亭就像一颗大树,俨然一道美丽的风景,而有一天,这棵大树突然在铲车的轰鸣声里消失了,留下了一片空荡荡的街道。
——题记
报人白师只是一个经营报刊亭的送报人,而并非发行报刊的编辑或者老总。之所以这么称呼报人,是因为白师在报刊方面经营了多年,且敬业负责,不厌其烦,长年累月辛辛苦苦奔波于邮政总局与报刊亭间,俨然一个传递新闻与消息的媒体人。
白师的报刊亭位于学校正对面,站在学校的广场上一眼就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几个大大的“邮政报刊亭”的字样特别醒目,还有亭子的外面挂着一个大大的绿色邮箱,是供人们投递方便而设置的的便民箱。
因为白师非常负责,邮政总局就把学校及附近的几家单位的报刊全交给白师负责,并且也奖励了白师一辆邮递自行车,这样时常就可以看见白师骑着绿色自行车快乐的出去和回来。当白师骑着空荡荡的邮车出去,而回来的时候,就是满载而归。而当白师满载而归的时候,就常常看到白师的门口围满了学生,处于青春期的学生们总是喜欢交友联络感情,发放书信就是白师的一大任务。白师每次见到的时候,总是乐呵呵的,俨然一个快乐的孩子,这足以见得白师对于自己这一项差事的喜欢。
白师是携了全家到县城里打工,对于自己好不容易接到的这个报刊亭,白师是非常看重的。之所以携了全家进城谋生,就是因为白师的农村环境及其收入情况并不是很好,交通闭塞的边远山区,干旱缺水的农业条件,决定了收入的微薄,加上白师的两个孩子一个上高中,一个上初中,也为了孩子上学方便,有个良好的食宿环境,白师于是远离故土,来到城里打工谋生。
白师的人缘很好,因为白师总是嘻嘻哈哈,面带笑容,就因为这些,白师和经常喜欢订报刊的老师们打得热火。这不,就因为自己喜欢文学,我就常常喜欢打听诸如《语文报》《小说月报》《散文选刊》《散文》《杂文报》《小小说选刊》等文学类期刊,针对这一点,白师就干脆多带了这些刊物,以为我这样的读者提供方便,也许是受老师爱好影响,白师多带的这些刊物总是销售的很快。
白师是非常聪明细腻的一个男子,做这样的生意很是注意观察人的需要,也许是因为白师并不占有身体上的五大三粗,膀臂腰圆,虎背熊腰的优势,因此白师的头脑非常的灵活。做这样的生意几年下来,白师的脸也白白净净,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皮鞋擦得程亮,外表看起来白师个子不高,身形很瘦,但人看起来总是很精神,眼睛里透射出一股精明和睿智。
报刊亭就这样渐渐地在白师的经营下红火起来,白师几年下来已经非常熟悉了老师们和学生们阅读的口味,细心的他还在门口挂上了一个征订需求簿,让顾客们把自己需要的读物写在上面,然后他再进行联系征订,这样,在白师周围就吸引了很多顾客,就连城区一些较远的初中,小学的顾客都纷纷到白师的报刊亭征订刊物。这样,时间久了,白师的报刊亭就俨然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成为传递文明与智慧的中转站,因此,人们这样送给白师一个“报人”也是名副其实了。
可惜,好景不长是城市要创卫,按照规定,白师的报刊亭和周围的其他低矮建筑物都要拆除,拆除的原因是因为这些建筑物都有碍观瞻,也不适合加宽加大城市街道的要求。听到这个消息,白师的神情很是暗淡,几天见了人都是蔫的,白师的话也少了,交谈中时不时流露出唉声叹气的的语调。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理解,白师在报刊亭正红红火火的情况下却受到了意外的打击,就像自己辛辛苦苦培植出的一颗大树一样,突然要伐掉,能不难受吗?况且白师也就靠着这个报刊亭支撑着全家的生活,现在拆除,又不再让重建,这难道不是夺去白师的饭碗吗?于是,白师的一家都笼罩在抑郁的气氛里,白师也沉重的在外面出示了一个布告,布告的意思是“因为创卫,本报刊亭要拆除,请老师们学生们以及照顾本报刊亭的所有的顾客们不再办理征订手续,以前的业务本报刊亭负责到底,具体联系地点随后通知。”
这个布告出示以后,以前的老顾客们都表现出万般的留恋不舍,也为白师和他的报刊亭而担忧。但是,流连归流连,城市的创卫工作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此停止,白师也很理解,也很配合政府,在匆匆忙忙中和老婆一家老小就临时在其他地方租住,并且把地址和电话也留给了所有的老顾客。几天以后,报刊亭和周围一些低矮建筑物商店就在大型铲车的轰鸣声里消失了。
报刊亭消失以后,以前在学校门口挺立着的一道风景线也就从此画上了句号,站在广场眼前是一片空荡荡的街道。师生们至今提起来都很留恋,流连白师和他的报刊亭给紧张的生活带来的愉悦的气氛,还有他那嘻嘻哈哈的孩子般的热情服务态度,更有那些时候美好的阅读生活。可惜,后来听说白师为此大病一场,后来再也没有听说白师开报刊亭,也有人说,他见过白师,只是人比原来更瘦了,好像也不精神。唉!人就是这样,往往在自己投入和热爱的事情上产生强烈的感情,这种感情如果一旦突然遭挫,精神的大厦就会崩塌。唉!但愿白师忘记那个亲手扶持起来的报刊亭,重新建立自己的精神大厦,走好自己的人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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