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
诗以教和,八月,一个原本预报有雨的周末,沧州诗歌微信群诗友一行九人,组织赴海兴采摘一日游。
沧州诗人吕游是微信群群主,也是此次活动的组织者,应海兴诗友周淾盛情邀约,兑现此行。同行的除了“老大”外,还有诗人战芳,这对我是个惊喜,因为我们是微信好友,早已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了。我对她诗品分外敬重。诗歌群内,女诗人不在少数,各具特色,异彩纷呈。私下认为战芳的诗歌力度与厚度兼具,灵动与绚丽斐然,实属难得,我曾戏称她是诗歌群中的“女汉子”。更令人温暖的是,但凡群里组织活动,战芳每次都积极帮助组织筹划,不辞辛苦,付出很多。今天能与偶像级别的人物同行,心中自是暗暗激动不已。李玉兰,也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女诗人,曾记得刚开始的时候,我在群里对她的诗歌指指点点,心想一定会遭到迎面报复。然而其如谦谦君子,蔼蔼之风扑面,实在令我这诗歌门外汉大为汗颜。她的诗歌风格清丽爽朗,不拖泥带水,每次读来犹如一股春风,舒爽怡人。纪坤栋老兄,文如其人,老成持重,诗歌大气老道,思想深邃,时时闪耀出智者的光辉。难能可贵的做到与时俱进,总能够触摸到国家、民族、时代、正义、崇高的脉搏。作为老师,诗歌与人品双丰收。娄勇,虽然时已中年,但是诗歌的触角异常敏感,诗歌玲珑小巧,充满智慧的思索,很值得揣摩玩味。另外两个诗人乐山和鱼儿跳跳,没接触过,据说也是微信群里的中坚力量。我作为诗歌的追随者,一直在大门外徘徊,也曾想过栽花,可是花总凋谢,实则是一枚浑水摸鱼的主儿。人们约好在解放路大东海对过集合,一起出发。
路上
7点30分,两辆车,朝着海兴出发。我从小生长在沧州西部农村,今天踏上沧州东边的大地还是头一次,虽然同在一片蓝天下,也许此白云非彼白云,十里不同乡,因此心里和年轻人一样油然升起了好奇。天空里浮着淡淡的云,一丝风也没有,太阳在云雾后面慢慢升起来,仿佛一个赖床的孩子,揉着惺忪的眼,无精打采。黑油油的柏油公路宽阔笔直,白色的分隔线、警示线穿过车窗直逼人眼。被行道树分割成一块块的田野里,绿意朦胧,早秋的玉米罩在轻雾中,增添了些许神秘感。眺望远方,则是雾海苍茫,或许和真正的大海相接也未可知。郊区公路两边,高低矗立着很多楼房和工厂,醒目的公司名字和立在路边的五颜六色的广告牌,向路人展示着该地的经济繁荣程度。旧州,沧州铁狮子风雨沧桑矗立的地方,这里有炼油厂,楼房鳞次栉比;孟村境内,管道业是主打产业,各种型号的管道,行销全国。进入盐山县境内,同车的人说,盐山无盐,海兴无海。因为眼睛一直盯着车外,遂没有深究。沧州东部,地广人稀,放眼远处,云雾散去的太阳底下一片碧绿,没有边际,汽车俨如一叶扁舟,漂浮航行在海面上,浪里穿行,悠悠荡荡,时而被托起到浪尖,时而又淹没跌至绿色的低谷。沧州沿海有盐山、海兴、黄骅、渤海新区几个县市,随着黄骅大港的开发建设和渤海新区的日益崛起,沧州东部经济隆起带一定会辐射沧州全境,惠及整个燕赵大地。
木槿花开
一百二三十里的车程,经过一个半个小时的绿海航行,9点40分,终于靠岸,停泊在一个干净整洁的小村庄。村中央被一条贯穿南北的宽阔柏油马路分成东西两半,两边崭新的房屋,一排排一栋栋,秩序井然,白墙红瓦,美观大方。偶尔会看见一辆汽车或拉着农用物资的三轮车突突而过。街面整洁,两边花坛中栽种的花草长得正盛,开着五颜六色的小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地面很干净,一片纸屑也没有。这是一个绿色的村庄,一个生态的村庄,远离城市喧嚣,犹如一位隐士,因为志趣的选择,栖息在这片幽静的土地上。
主人家同样是一座整齐的院落,高大的门楼,满院生辉四个大字镶嵌在门楣上面。门左边,有一棵树,树干笔直,一米半开外,树冠适中,既没有浓荫蔽日的阔大,也没有尚未成年的弱小和幼稚,绿影婆娑,开着疏朗有致的艳丽的花。花朵粉白色,在绿叶的映衬下煞是惹眼,“万绿丛中一点红”,它们俨然成了明星,吸引着我们的眼睛。
“这是什么树呀?”好奇者立马提问。
“你看这花开得多鲜艳!”人们纷纷附和道。
按理说一群整日价以风花雪月为写作素材的诗人,对于眼前的尤物是应该没有疑问的,可好大一会过去,没有一个人给出明确答案。
“你们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好,既然都不知道,还是让我告诉你们吧。”我挑逗大家的胃口说道。说实在的,这种花树以前真的见过,却又不敢断定。我所居住的小区前面滨河公园里,花的种类很多,每天清晨或傍晚散步,都刻意观赏一番,以便记住花的名字和特性。海棠花、紫薇花、木槿花都呈现粉白的,浅浅的颜色。可是海棠花已经谢落,木槿和紫薇两种,直到今天仍然分辨不清。
“快说呀,别卖关子了!”快嘴的千江月催促道。
此时,迎接我们的海兴朋友周淾来了,原来我们走错了路,然后按照他的指点百转千回找到家门口,而自己却落在我们后面了。事先已经听说过,见面后看到诗人周淾年纪轻轻坐在轮椅上,心里还是不免吃了一惊。握手寒暄后,虽然还不相熟,我就径直走过去讨教了。
“这棵花树真美。请问这是什么树种?”
“哦,你是说它呀,主人转过头,看了看树和花。这是五年前我从沧州买回来的。本来门两边一边栽了一棵,可是不会管理,门右边的那棵死掉了,这棵我想兴许也活不长,可是倒很顽强,活过来了,竟然长成现在的模样。你们不知道吗,这是木槿呀。”
我恍然大悟,感觉脸上有点烫手。任何事情的成功,都是给那些有充分准备的人的。
周淾家的院子整齐干净。迎面是西厢房。大门南侧,利用有限的空间,开辟出一小块菜园。正面五间大瓦房,阳台下面,簇拥着一团依然开放的花草。和周淾父母见过面后,不再停留,大伙嚷嚷着去梨园。
出了大门,人们匆匆上车,我不禁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棵木槿树,含着熟悉、亲切、而又尴尬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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