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无意中听到了几次那首儿歌,一些感慨就春草一样萌芽了,生长了。
儿时的记忆仍然那样的清晰可见:我们小学将要毕业的时候,年轻的语文老师大刺刺地把他的陈制音响弄到教室去了,插上话筒,就鼓励大家轮流上讲台唱一段。每个人的心里似乎都关着一只雀跃的小鸟,即将要冲出牢笼,刺天而去。但都只是想,没有那样的胆量的。我也自然如此。只有两个平时跟老师较熟的女同学先后上去唱完了两首卓依婷的歌,(至于是哪两首我到忘记了),然后便无人敢上去了。不敢迎接老师的目光。害怕老师看向自己,个个都几乎把头藏到桌子底下去了。见大家都战战兢兢的,老师便努力地积极鼓励成绩一直很好的我。我终于被鼓动了,或者说被自己内心的越越欲飞的小鸟给煽动了。穿着姐姐宽松肥大的衣服,头发凌乱的我颤巍巍地走上讲台,从老师手里接过话筒,用稚气的童音在台上颤抖地唱出了那首《世上只有妈妈好》。唱到“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时,因为“根草”的发音很像壮语“吃晚饭”的发音,同学们顿时都哄笑了起来,老师也跟着哈哈大笑,教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只有我,几乎哽咽住了,鼻子有些酸。因为,实际上,那时的我已经准备好真情实感去唱那支歌了。到那时为止,我已经过了大约四年没有妈妈的生活。当然,他们都不懂的,童年不都应该和无忧无虑,欢声笑语结伴而行的吗?因着童年的这些性质,那点酸楚感也很快像花开后的花谢,消陨不见了。也因为生活忙碌艰辛,学习又要保持状态呀。
现在还有谁记得那个颤抖得像风中的树叶一样,还坚持把自己交到那个被无数纯真的目光充斥的讲台上的小女孩呢?对他们而言,那个小女孩无非只是一个匆匆地过客。在他们的生命森林里,连那次仅有的搞笑也没有留下,连那点经常在课堂上睡着,成绩还是无人能及的诧异,也没有在他们的记忆里残剩任何的蛛丝马迹。我也不为此而遗憾可惜的。有什么好遗憾可惜的呢?很快便挥别了他们:老师,同学及同屯的一起放牛摘花的小伙伴们。又很快的,当年的小女孩长大了,过去的一却都惘若隔世了,似乎那些记忆属于别人,不属于自己。
只是,偶尔思绪又飘到过去那些年岁,那些校园外的梨树下,还会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纯真可爱的笑脸。偶尔还有闲情逸致去猜想他们如今的摸样,散落到了哪里,是成熟了还是像我一样孩子气?会不会也像我,在多年以来的后来,不经意之间发现心灵的荒原上又滋长了新的辛酸?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他们都无愧于自己走过的路,他们都被自己无忧而美好的童年时光温暖着、感动着、激励着…… ?我刚上初中的那段时间,在回家的空隙里,偶尔还去小学校兜兜转转。我喜欢看到它有新的变化,新的进步,希望它在雪白的梨花的映照下也开出千朵万朵的真诚纯洁之花。后来就挥别了它们,奔波于求学之路,就暂时忘记了,那些,那些梨花一样雪白洁白的过往……
我愿每个小朋友都拥有无暇欢乐的童年,都感到幸福像飞在树梢的燕雀,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们的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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